这边正琢磨着说词,谁知道徐瑨大概不耐烦,又补充说,“大兴朝律法之中,其他不论,但国子监生员遇有事故需请假者,须置文薄,至祭酒处呈禀,不可擅自离监。若私自回家……行止有亏……则革罢为民。”
祁垣愣,目瞪口呆地看过去。
徐瑨知道自己是逃跑?
他又惊又惧,却又不敢开口询问,终于安静下去。
游骥看他神情不好,忙把他扶回东屋休息。祁垣越想越难过,往床上坐又急得哭起来,抽抽地就是念叨着要回家,他要回自己家。
徐瑨道:“只是在驿馆暂居,不巧跟祁公子同院而已。”他说完顿,指指外面俩军卒,“那俩人是罗指挥手下,跟大理寺无关。”
“你、你刚刚骗人!”祁垣听这个急眼,自己费尽心思半天,还以为能走呢,谁知道得个没用承诺,顿时气得跳脚起来,路嚷嚷着:“不管!你说让走!”边喊着边就往外走。
游骥看他气得方巾都歪斜,要拉住他说话也拉不住。
祁垣气冲冲跑到自己屋子里,把早就收拾好包袱扛,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那俩军卒怎可能放他出去?三个人又在院子里吵成团。
“那些诗,你都觉得好,都觉得不好。你也觉得说对,这不就是水平在你之上吗?”
徐瑨半晌没有言语。
祁垣有些着急,正要催促,就听他说:“祁公子所言有理。”
祁垣:“!!”
“真!”祁垣喜出望外,时间竟愣下,“你肯放走?”
游骥边劝他,边给他擦脸喂水,又宽解会儿。等看他委委
祁垣吵半天,见走不脱,又气冲冲地转身进北屋。
徐瑨精神抖,只得再暂停下手中事情,专心应付他。
祁垣软不行来硬,往上首座,指着徐瑨便骂:“祁垣是顺天府丁酉科秀才,如今蒙受不白之冤,被囚禁于此!你徐瑨既在大理寺任职,却不肯为辩白冤情,还自由,你视大兴朝律法何在?”
徐瑨见他脸严肃,也整衣起身,拱手回道:“并非徐某置之不理,而是祁公子言语多有疏漏,不肯据实已告。况此事乃东城兵马司所管,若祁兄无辜,兵马司自会剖断发遣。”
祁垣也知道大理寺是管冤案,但是那俩军卒不可能说得通,他指望都在徐瑨这,只得死活拉着徐瑨下水。
徐瑨点点头,却道:“从来没关过祁公子,何来放不放说?祁公子自然是想走便走,想留便留。”
祁垣高兴地跳起来,听到后半句突然怔住,缓过神。
什叫他从来没关过自己?
祁垣:“……”
“你什意思?”祁垣问,“你不是在这看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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