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祭酒又等
会儿，这才冷声斥责道：“整日只习卑陋，不事学问，成何体统！去，跟你
教官
同领罚！”
他说完往人群里扫眼
吕秋显然准备不足，从正义堂后面慢慢吞吞走出来，双股战战，面色惨白。
祁垣没想到今天就会见到这人，抬头往前瞧瞧，见他那样，忍不住在心里哼声——庙会那天吕秋非要拦着自己比试诗文制艺，他还以为这人多厉害呢，现在看不过如此。
他心里痛快，脸上不觉有笑意，脸看热闹表情朝前瞧去，眉毛挑起老高，恨不得多长双眼块看热闹。
他本就站在前排，这番小动作便十分显眼。
徐瑨在前面看十分清楚，心里暗叫不好，忙去留意龚祭酒表情。果然，龚祭酒扫视圈下面，见祁垣这样，微微皱眉，似是不太满意。
这笑便如神仙下凡，祁垣微微怔，很没出息红下脸。
他在心底轻哼声，连忙收回视线，再想又有些恼怒，无缘无故就冲自己笑，这是想和好吗？也太便宜些。
他自己脑子里乱糟糟团，耳朵却又忍不住支棱起来，听徐瑨动静。
然而他连那句话出处都不知道，只能听到徐瑨昂立台上，清越声音不急不缓道：“存于内者，守乎理之正。接乎外者，绝乎人之私。此圣人传心之要也。盖圣人之所以为圣者，以其内外之交相养乎……”
彝伦堂前数百监生衣冠严肃，屏息凝神。唯有徐瑨声音朗朗，侃侃而谈。祁垣越听越佩服，虽然不知道他都讲些什
，但看周围人表情，便知道徐瑨厉害紧。
吕秋抽题目很短，是《孟子》“睟面盎背”。
教官把字条给他，点点头，示意开始。
吕秋却只应声，接过纸条后，干杵在那不讲话，再过会儿，只见他额头上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腿肚子不住地打转，像是要倒下去样。
龚祭酒脸色早已经难看到极点，却直没出声。时间点点过去，直到刻钟后，吕秋仍旧字未答。
监生们虽然不能喧哗吵闹，但不免好奇，或同情或者嘲笑地朝前看去，也有还没被抽到在旁暗暗担心，忙不迭擦汗。
果然，等徐瑨复讲完，龚祭酒已经笑呵呵样子，显然对他极为满意，当众夸奖他能触发贯穿，文理皆优。给奖励，又让徐瑨在前面，跟自己块站着。
众监生们佩服之余，纷纷羡慕，都朝前看去。
往下是诚心堂和修道堂，抽出来两个监生回答都是无功无过，龚祭酒听完没奖也没罚，只让人回到队伍中。
再往下，便是广业堂。不知道为什，祭酒突然出声，让人先抽正义堂。
正义堂抽到却又是个耳熟名字，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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