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和笑笑:“赵相英年早逝,为官不过十载,你不知道也正常。不过这人有个特别之处。他
祁垣沉默会儿。他东西不多,共就两个包袱。这会儿东西收拾好,便跟方成和在国子监里走会儿。
监中老槐枝繁叶茂,头顶蝉鸣阵阵,远处又读书声朗朗传来。祁垣知道,以后不知会有多少人会从这里走向朝堂,加官进爵,又或者成为方父母官,或成为权臣宰辅,掌握天下人命运。
方成和会这样,任彦之流也会这样。
祁垣想到这些日子方成和照顾,忽然道,“方大哥,等走后,任彦他们若说些什,你都别管。”
方成和讶然回头。
生都换夏衣,祁垣也彻底痊愈,从这边号房搬出去。
方成和在得知他不想留在国子监后,便去找杨太傅说情。后者原本不太赞同,国子监中既有博学之士为师,又无贫寒之苦,奔走之劳。祁垣既然有天赋之才,或许假以时日,便能重新有所成就。
方成和无法,只得将祁垣吐血之事如实告知。
“逢舟兄原本便是心高气傲之人,此次遭逢聚变,他没有就此消沉已经十分难得。”方成和对老师连连作揖,恳求道,“此时若再强求他从头来过,整日活在过去影子中,学生便是旁观,都觉得残忍。”
杨太傅这才连连长叹,最后找龚祭酒和唐司业说情。
祁垣低声道:“任彦得祭酒赏识,稍打听,就会知道为何退学。以前在这,你为维护,没少被他们排挤。现在走,他们说什又听不到,你就别惹不痛快。更何况以后你跟他们同朝为官,少不要打交道。”
方成和回头看他眼,反倒是笑笑:“倘若你以后要入朝做官,圆滑些也可以,这样少开罪几个人,以后罩不住你,其他同年或许有用。如今你又不做官,孑然身,反倒是没什好怕。”
祁垣不解,疑惑地偏头看他。
方成和揽过他肩膀,拍拍,轻声道,“你可知前朝赵相?”
祁垣摇摇头。他对本朝*员都不怎解,自然也不懂前朝事情。
祁垣回来这日,祭酒便以“家有老母,更无次丁,因此准许其回家侍养”为由,放他出监。
按照惯例,监生回家探亲省视,都有规定时日,不许过限。龚祭酒给他期限为年,倘若祁垣回心转意,要去读书,到时候直接回监销假便可。如果他去意已决,年之后,自有太傅为他收梢。
祁垣对老太傅很是感激。方成和过来帮他收拾东西,低声叹道:“那天老太傅暗暗抹泪,说天下痛失相。贤弟,今科乡试你确定不参加吗?”
祁垣“嗯”声。
方成和便没再说话,拍拍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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