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笑笑,识趣地打住话头,转而道:“明日便是中秋,公子有何打算?”
“婉君姑娘可有约?”方成和问,“若是姑娘得闲,不如们起赏月饮酒?”
“怕是不巧。”婉君道,“小女子已经答应楚王,明日为楚王及众宾客抚琴助兴。”
方成和愣:“楚王在京中有三月有余吧?”
“是。陛下仁厚长情,许楚王在京中过完中秋再启程。”婉君沉默会儿,忽然道,“还是卿云姐姐好命,如今虽是为人做妾,但楚王甚是爱惜她,这几个月以来,不仅随她同游京中各地,还肯放她与先前交好名士大儒往来,这等珍惜爱护,已是难得。”
来楼里接祁垣,无论对接客妓子还是使唤龟奴,都十分客气有礼,搞得这烟花之地众人都随他作揖打弓客气起来,仿佛人人都是君子般。
哪想到这人也有生气时候。
而当他寒下张俊脸时,那些尊养多年,被他很好克制住矜贵冷傲便都流露出来,有种令人难以接近感觉。
姑娘们自然十分失落,倒是婉君轻笑起来,对方成和道:“谨之公子果然大妙,会写会画还会腰疼。”
方成和听她口气讥诮,哈哈笑,迈步往里走,“在下不过双手张嘴罢。”
方成和看她美目含愁,似乎有些自伤身世,便没再说话。只是眉头忍不住轻轻皱起,思索起来。
楚王为梳拢名妓赵卿云,千里迢迢入京请旨已经十分荒唐。要知道他可是废太子儿子,哪怕他断只腿,又行事放纵惹人非议,也挡不住他曾是最名正言顺继承皇位人。
元昭帝当年不是没下过杀心,然而他弑兄夺位,本就遭到朝中不少能吏大将反对,若是再杀太子后代,难保不会引起众怒。楚王便这样被断去条腿,发到藩地。
其实在方成和看来,楚王这条命不如不留,否则这人旦生野心,夺位之举便是必然。而不管最后谁得势,战事中遭殃只有百姓。
做臣子,自然
俩人进入厢房内,里面是婉君自己房间,室内整洁如新,花香馥郁。方成和不觉轻松下来,撩长袍坐下。
婉君斟茶,问他:“谨之公子此次乡试感觉如何?”
方成和才刚考完,自己觉得很好,此时却难得谨慎回,笑呵呵道:“难得考完,姑娘就莫要再谈这八股,没得头疼。”
婉君美目转,笑起来。她最善察言观色,看方成和这样便知他考得不错。如今这人不肯谈论考场种种,不过是为避嫌——往年曾有秀才在大考之后,扬言自己定能中,结果被考官听去后,为撇开舞弊嫌疑,故意将其黜落。
她今日是时大意,但左右无人,方成和竟连她也防备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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