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顿顿,径直问:“恬澹寂寞,非世所尚,此为何香?”、
祁垣道:“深静香。此香需海南沉水香二两半、胫炭四两、白蜜五两、窖藏四十九日,再加婆律膏三钱,麝香钱,安息香分,调制成香饼。”
此言出,众人愕然。
那任彦向清高孤傲,脾气跟陆星河倒是有点像,如今又在乡试中表现不凡,武安侯向来荤素不忌,之所以不招惹这位,不过是看他寄住在国公府里,怕搞麻烦。但今日徐瑨如果自己把这表弟推出来,就别怪他混不吝。
徐瑨哪里听不出他口中威胁,微微皱眉,就听旁边人笑声。
“挑剩下?”祁垣乐起来,却是扬下巴,朗声道,“侯爷,们今日来,参加可是太子殿下斗香盛会,不是来给你选王妃,若你敢把天下士子都当玩物侍妾,可敢在此明说声,看殿下答不答应?”
武安侯面色微变,眯眯眼。
太子脸色倒是稳很,只问祁垣:“若依你之见,这座次该如何安排?”
安侯恼怒不堪,正要发作,就听对面徐瑨道:“侯爷莫气,既然这斗香文会还要继续,侯爷斗香也好,斗文也罢,只要胜过他便是。”
武安侯哪里看不出他们是伙儿,当即脸也不要,只道:“爷什都不斗,就要那小白脸过来陪着!”
徐瑨眉头微挑,随后却看向祁垣,目带安抚。
“过来。”
祁垣看这情势,犹豫下,还是走过去,不过袖子里仍放着那把香匙。
祁垣心想依之见就该把那胖头鱼乱棍打出去。但这话自然不能说。至于任彦,他跟方成和也都不喜欢,祁垣不过是怕徐瑨为难,所以才会主动站出来。
“刚刚殿下不是要考黄太史四帖香吗?”祁垣揖,昂然道,“既然是斗香文会,那便痛快比试番,谁赢谁来挑伴儿便是。才不要被人挑。”
最后句声音虽然小许多,但还是让上面几人听个清楚。
陆星河始终面色冷冷清清,听这话倒是不觉笑,半开玩笑似看他眼:“如此,祁兄若是赢,想挑在下也是可以。”
太子微微颔首:“如此倒也公允。”
徐瑨等他走近,伸手把人拉住,随后对身旁任彦略点头:“文英,你跟逢舟换下。”
任彦原本直云淡风轻状地看热闹,说什也没想到徐瑨会把自己换走,这下不由怔住,动不动地看向徐瑨。
徐瑨疑惑地看他。
武安侯视线在三人间巡过轮,倒是看出来,不由哈哈哈笑起:“徐世兄,你也要左拥右抱不成?”
他说完顿顿,看看祁垣,又看眼任彦,不由阴恻恻地笑起来:“得,今儿认栽,就捡徐世兄挑剩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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