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卓从没跟儿子这亲近过,祁垣笑嘻嘻地献殷勤,他时不习惯,反倒忘发火。
祁垣从柜子里取出从婉君姑娘拿要来点团茶饼,让人去拿烧水东西,自己则亲自洗杯温杯,烤茶碾末。
祁卓反应过来,怒道:“都什时候还喝茶?!”
他这下无计可施,干坐着又心焦,索性将扬州送来木鱼玩具捣鼓出来,下下地敲着解闷,开始琢磨要不要跟祁卓讲,他真儿子还活着?
天色渐黑,金风骤起。
祁卓脸疲惫地回来,进屋便见祁垣在敲木鱼,才消下去气又腾地起来,胡子都要被气直。
祁垣这两个时辰却是前前后后想许多遍,见他进来,笑着喊:“爹!”
祁卓忍着气问,“你这又是在做什?”
样梗死过去。最后茶盏也摔,却不舍得对祁垣动手,把祁垣骂去廊下。
哪想就这巧,徐瑨从后门溜进来,二话不说就把祁垣抱起来……
祁垣叹口气,将小木马拿软布擦,从床边取出个盒子,拿锁打开,把小木马跟精木偶放在块,收好。心想这下忠远伯可有气,回来趟,儿子不懂诗书也就罢,还学会顶嘴骂人,还搞起男男之风……
自己也是,早知道该忍忍,学学伯修样子装几天好儿子,如今祁卓都要去打仗,自己这不省心,会不会让他挂心家里,以至于分神揪心?
祁卓此行凶险,刚刚祁垣只顾生气,这会儿再想祁卓交待,似乎事事都像遗言般。
祁垣道:“为子敬兄祈福。爹你在西南两年,英勇神武,力大无穷,拳头下去子敬兄就要被捶扁,想写几卷佛经来着,但抄字太累,还是敲敲木鱼罢。”
祁卓听得目瞪口呆,简直要被气笑。
“若不是要离京,这次定要把你锁去祠堂,家法伺候!”祁卓又气又恼,“简直不像话,先生教你诗书礼仪都去哪儿?你也跟着搞起娈童……”
“先生教,不是都被大水冲走?”祁垣却厚着脸皮,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拉着祁卓胳膊按到座位上,“爹你先消消气,给你冲个茶你再骂。”
祁卓:“……”
他这会儿冷静下来,也开始懊悔,伸头往外看。
派出去小厮没有回来报信,祁垣怕徐瑨被为难,干脆将院里人全都打发去,趟趟地往这传消息。
这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小厮丫鬟们都探听不到什有用消息,祁卓书房在他卧房后面,现在祁卓连院子都锁,祁垣又让人去找狗洞,结果狗洞也给堵上。
祁垣:“……”
祁垣哭笑不得起来,心想也短短几天,祁卓倒是对自己解够透彻,又或者是这人在外打仗两年,习惯谨慎行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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