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亲昵地偎在他颈窝，缓缓阖上
眼睛。
……
慕从云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
人。
他坐起身来，只觉得头有些昏沉，像是没睡好样。正要抬手按按太阳穴，却发觉左手食指上多圈淡淡
红痕，凑近细看，像是牙印。
正疑惑时，沈弃绕过屏风走进来。
慕从云自然无法回答他。
沈弃又去抓他手，脸颊贴着他掌心缓缓磨蹭片刻，又追问道：“师兄喜欢哪张脸？”
他闭眸感受着掌心温度，用面颊蹭，用鼻尖顶，像恐惧又像期待地将他手指含入口中，牙齿用力地咬下去，在葱白指根上留下圈殷红齿痕。
但心中焦灼火焰依旧没有熄灭。
他翻身上榻，未曾更换衣物，也未曾变幻面容，就这
躺在慕从云身侧。他缓缓侧过身，面朝慕从云，手臂越过他腰腹，握紧那只留下印记手，手指顺着指缝插入，严丝合缝地扣紧。
沈弃回听竹苑。
床榻之上，慕从云在蚀雾作用下，正沉沉睡着。
他缓步行到榻边，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睡着人。眨也不眨地看片刻，方才摘下面具，在床榻边蹲下身。
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他必定已经谨慎地做好伪装，躺在慕从云身侧，装作什也没有发生。待到太阳升起，依旧扮着纯良无害小师弟。
但现在他忽然有些厌烦。
“师兄起？”
他手里还拎着个食盒，边同慕从云说话，边将食盒打开，将里面装着食物摆出来：“
早去买早饭，师兄洗漱完正好吃。”
慕从云被他转注意力，顺势起身更衣：“今日怎这早？”
沈弃侧过脸看着他笑，眼底干净明朗：“昨晚睡得不好，醒得早。”
说着又抢在慕从云之前，将衣柜中衣裳拿出
终于将人完全圈入怀中，沈弃埋首在他颈窝，唇贴着他耳朵缓慢磨蹭着，如同情话耳语般道：“和师兄玩个游戏吧，看明日谁先醒。”
“若是师兄先醒，就不骗你。如何？”
他眼底涌动着浓郁暗色，泄出几分疯意。金黄龙瞳中央，竖起黑色瞳仁不断收缩放大，正如同他两边摇摆念头。
就像走在悬崖峭壁之上人，明知下方是万丈深渊，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窥究竟。
粉身碎骨，或者是另番风景。
他不过戴张面具，他亲生父亲就能认不出他。他不过换副面容，先前与他交过手慕从云，便将他当做需要保护小师弟。
多可笑啊。
沈弃冷冷笑声，指尖顺着慕从云面部线条摩挲，瞳孔已经不受控制地化作龙类竖瞳。
“若摘下面具，师兄还认得？”
他声音很轻，像阴冷蛇类嘶嘶吐着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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