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声,唤郑多宝进来:“前日叫你请太医去给薛恕看伤,太医如何说?”
郑多宝愣愣,不知道殿下怎今日忽然提起这茬来,但还是五十回禀道:“刘太医过去时候,薛大人已经自行处理包扎伤口。臣不放心,让刘太医又复查遍。那伤口约莫有掌长,并未伤到筋骨,刘太医重新缝合皮肉,又上药,说是养上半月就能长好,”
听见要养
他先前对薛恕判断倒是半点没错。
“调动东宫防卫,需得请示殿下。”同是为殿下办事,赵霖倒是并未为难,还好脾气地询问道:“殿下已经起,你若是着急,可同道前去。”
薛恕先是意动,旋即又想起自己审夜犯人,衣裳满是血气脏污,旁人看看也就算,却不好惊到殿下。
那样人,就该在高处,干干净净。
他摇头,将嫌犯供词交给赵霖:“就在此等候。”
酷刑审问夜,薛恕倒是撬开犯人嘴,但却并没有问出多少有用东西来——对方也只是整个计划中个小环,奉命在除夕那晚将妖狐引到皇极殿去。
至于其他,对方并不知情。唯能确定便是给他们传信人乃是忘尘道人身边人。
——这倒是和薛恕猜测不谋而合。
若是昨晚他没有出手,妖狐现身引起恐慌,最大既得利益者恐怕就是这个忘尘道人。
皇极殿居南,而忘尘道人所在玄穹宝殿却在燕王宫东北,当时事发突然,隆丰帝慌乱间下令让人去请忘尘道人,宫内又不许策马,来回间,最快也需要两刻钟。
赵霖也不再多说,匆匆去寻殷承玉。
殷承玉刚用过早膳,正在弘仁殿看书。听见赵霖回禀之后,他推开窗户遥遥望眼,却只隐约看到个模糊影子。
“不必从东宫调拨人手,你知会龚鸿飞声,他平日里与东、西两厂争长短便罢,可别耽误陛下交代正事。叫他拨队校尉供薛恕驱使。”
赵霖应下后便快步退出去。
殷承玉隔着窗户,瞧见他与薛恕说话,之后便道出慈庆门,应该是去找龚鸿飞要人。
但那晚忘尘道人出现之时,衣冠整齐,神态从容,端是仙风道骨,显然是早有准备。
薛恕心中锁定人选,便又去趟慈庆宫——向赵霖借人。
刚上值赵霖正带着队侍卫巡视东宫,见他满身血气过来,便先惊跳,神色惊疑不定:“你这是……”
“犯人提审完,借队人,去拿人,免得人跑。”面对不喜欢人时,薛恕总是极度缺乏耐心,连说话语气也毫不客气。
赵霖本还想问怎这快就审出来,又很快反应过来,就他身上散发浓重血气,显然是上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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