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如何受过这等屈辱,顿时破口大骂。
卫西河跛着脚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陈大人尽管骂,待回西厂,可都是要还回来。”
说话间四处搜寻厂卫们已经拿着信件回来复命,薛恕接过看眼,便起身:“全部带回西厂。”
上百番役来时悄无声息,走时候却是人尽皆知。
大时庸坊住不少朝廷命官,各家府邸之间相距并不算远,陈府动静早就传出去。左右邻居派人打听番,听说是西厂办事时,顿时又惊又惧。
薛恕在下属搬来太师椅上坐下等候,卫西河就站在他身旁。
不过片刻之后,陈河就被从小妾床上拽起来,衣衫不整地被扭送过来。
至于陈府其余人等,则被陆陆续续轰撵起来,赶到院子里。
陈河是见过厂卫拿人场面,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日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他看着十分面生薛恕,再看看那些番役身上与东厂锦衣卫都有所区别衣裳,忍住怒意道:“你们是何人?竟然夜闯朝廷命官府邸!”
放在鼻端嗅嗅。
香囊里装是安神草药,有股好闻药味。但不知道是不是在枕边放时日长,沾染殷承玉味道,隐隐约约还有股雪岭梅味道。
薛恕珍惜地将香囊收好,直到夜色将要消退时,才赶在巡逻禁军交接换班节点,回到西厂。
他并未歇息,而是换上御赐绯红蟒袍,带上卫西河,又领百番役,便往大时庸坊去。
——陈府便在大时庸坊。
西厂办事。
这句话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过?
西厂乃是孝宗时期设立,全盛时期地位犹在东厂和锦衣卫之上。管辖范围更是上到朝廷命官,下到市井百姓,统统囊括其中。每每西厂番役出动办事时,
薛恕冷眼瞧他,并未开口。
卫西河见状道:“西厂奉皇命办事,陈大人还是省着些口舌,等回西厂,多得是机会叫你开口。”
“西厂?”陈河愕然瞬,便嚷嚷起来:“要见陛下,要见陛下!”
他虽然已过耳顺之年,但身体还硬朗得很,竟挣扎着扭动起来。
卫西河见状,冷笑声,朝押着他番役使个眼色,番役们便加大力气,将人压着头按在地面上。
东方刚露出微光,陈府朱漆大门便被西厂番役被踹开,昏昏沉沉门房出来查看情况,看到凶神恶煞番役们时,瞌睡立刻就被吓醒。倒吸口冷气,转身便要往内院去报信。
只是刚跑两步,就被人从后头踹趴到地上。
番役将门房堵住嘴,看向薛恕。
薛恕扫过这清雅别致宅邸,声音沉沉道:“将陈河押过来,搜。”
上百番役霎时兵分数路,往各个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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