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装得脸无辜,隆丰帝反而笑,他长久地打量着这个儿子,仿佛第次认识他。良久,方才将陈河供词扔到殷承璟脚边:“你自己看罢。”
殷承璟心口重重跳下,捡起供状看眼,便立即以头抢地:“都是儿臣鬼迷心窍,还请父皇莫因儿臣气坏身体。”
见他并不狡辩,隆丰帝怒意缓些,神色难辨地瞧着他:“哦?你说说这是怎回事?”
殷承璟眼中片晦暗,颤着声道:“父皇也知晓,儿臣素来喜爱豢养伶人,前年因瞧上个名角,想收为己用,但手头时拮据……当时正巧与陈侍郎家二公子有些交情,酒醉之时偶然听他泄露陈侍郎与万有良之间交易,便起心思……”
他深知隆丰帝忌讳,便将与陈河之间交易尽数推到银钱关系上去。
贯印象。
在他不知道时候,老三竟然勾结陈河,还从长芦盐场分杯羹!
隆丰帝素来是个疑心重人,从前他未对殷承璟起疑心便罢,如今生疑,便开始怀疑这些年来,殷承璟当真只掺合这桩事吗?朝中是否还有其他*员在为老三办事?
原先他只以为太子才是威胁他存在,有意扶持老二制衡太子。可如今看来,惦记着他屁股底下这张龙椅人,可不只是太子个。
隆丰帝压抑着怒火,沉声道:“去宣三皇子来!”
个为豢养伶人掺合进盐政里纨绔浪荡子,总比个心机深沉野心勃勃拉拢大臣惦记皇位儿子要叫隆丰帝放心。
隆丰帝听他说完,表情果然缓和些。只是他到底疑心重,此时也并未全信,只沉着脸道:“不论你动机为何,掺合进盐政便已是铸下大错,念在你是初犯份上,便罚俸年,禁足三月。还有你府上那些伶人,也实在太过乌烟瘴气些,今日回去后便遣散。”
殷承璟听着前头还算平静,在听到隆丰帝要他遣散伶人时,眼底方才起波澜。
罚俸或者禁足都无足轻重,可那些伶人里,有不少都是他费大力气培养暗探,不过借着伶人身份遮掩,方便传递消息罢。若是就此遣散,被迫转入暗中,日后行事难免有不便。
他还欲再说什
殷承璟被宣到御书房时,心头萦绕着丝不妙预感。
今日蕉园刚出事,隆丰帝便宣他过来,怎看这两者之间都脱不干系。但蕉园之事他早就清理干净尾巴,无论怎查也查不到他身上来才对。
殷承璟定定神,收敛心神进御书房。
看见侍立旁薛恕时,他眼皮莫名跳跳。正要行礼,却被隆丰帝块砚台砸在脚边,迸溅墨汁溅他满身。
殷承璟惊,连忙跪下,神色仓惶:“父皇息怒,不知道儿臣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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