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拧着眉整理床铺,薛恕就端着盆热水上来,身后跟着番役手里还端着壶热茶。
“客栈简陋,只能委屈殿下。”薛恕上前
没有人再说话,王家村顿时又恢复片死寂。
静默良久,殷承玉才率先离开。
到村口时,殷承玉扭头问随行太医:“鬼神之说不可信,鼠大仙之说是无稽之谈。但这些最开始染病村民,确实都吃过老鼠,这疙瘩瘟有没有可能和老鼠有关?”
太医方才也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他斟酌着回道:“老鼠本身无毒,从前也有人食鼠,并未听过染上疫病之事。但如今山西饥荒,这些老鼠无食,说不得就啃食过尸体。尸体腐败后生出疠气。老鼠啃食尸体很可能也沾上疠气。人再食鼠,疠气从口入,便生疫病。但这也只是臣猜测,还需证实。”
殷承玉沉吟半晌,看看昏沉天色,道:“先回府城再议。”
第二日,先是爷奶卧床不起,脖子上长老大肉疙瘩。接着几个弟妹也都开始昏迷高热,身上样长疙瘩。
请村里赤脚大夫开药,喝不仅没见好,到次日晚上,两个老人就先没。还没来得及办丧事,几个弟妹又陆续开始呕血,天之内就相继咽气。
“爹是后个走。村里人都说是因为们家吃老鼠,得罪鼠大仙,这才遭祸,还连累村里人。当时那老鼠仔是娘弄回来,她受不打击,就疯。”
王州攥紧拳头,眼眶微微泛红:“但村里吃老鼠也不止们家!家出事以后,陆续有几家也有人得病,亲眼看着有人提着袋老鼠扔到后山去。”
“若不是实在没吃,谁会吃老鼠?这鼠大仙要是因此就害死这多人,算什大仙?”
行人于是又快马赶回府城。
殷承玉没有表露身份,便没有去官署。而是寻家已经无人客栈暂做落脚地。
客栈大堂里桌椅歪倒,满是尘灰。
薛恕命人上楼将客房收拾出来,又去后院井中看看,见井中水还干净,便打两桶提到柴房去烧。
殷承玉此行为节省时间,并未带上伺候人。如今应起居便都是薛恕打理。
王州捂住脸,发出压抑哭泣声。
殷承玉静默看着,却说不出安慰话。
王州似是憋久,压抑哭声很快变成嚎啕大哭,过许久,方才抬起袖子擦擦眼睛,嘶哑着声音说:“就是这些,也没有其他好说。”
殷承玉又给他两袋干粮,张张嘴想安慰他,却发觉这个时候说什都太过苍白,最后只艰涩地说:“再撑阵子,孤……们会尽快想办法,不会直这样。”
王州接过干粮,也不知信没信,和他道谢,便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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