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些许忐忑:“早前命人打探紫垣真人背景来历时,得知他会炼种‘还春丹’,那‘还春丹’据说吃可令人重返年少,但实则与肖美人‘苏合香’差不多。甚至药性还要更猛些,服用多,与慢性毒药无异……”说到此处,他骤然抬起眼来,看着殷承玉:“上回与紫垣真人通信时,让他给陛下服用。如今陛下白日吃着‘还春丹’,夜里还有苏合香,听说精神焕发,时常夜御数女。长此
山东动乱,隆丰帝亦已得知消息,特命二皇子殷承璋为总兵官,安远侯徐惠为副总兵官,带五千禁军前往山东剿灭起义军。
殷承璋宣读完旨意,目带挑衅看着殷承玉。
殷承玉面沉如水,言不发地回慈庆宫。
如今山东满目疮痍,若是再起战事,当地百姓恐怕更没活路。到时候不想反,只怕也要跟着反。
可不论是独断隆丰帝还是妄自尊大殷承璋,哪个都听不进他话。在他们眼里,几十万百姓,远比不上握在手中权势。
西和直隶刚遭大疫,钱粮都用来赈灾,若是朝廷派兵镇压,将士粮饷从哪里来?真要打起来,山东灾民又要如何?起义军还未成气候,不如招安!”虞淮安年纪虽然大,但他身兼户部尚书之职,和那些讨债般*员为银子吵惯,半点瞧不出年老气衰模样:“你要派兵也成,别找户部要银子!”
“前些日子不才有批赃银入国库?”
邵添当然不肯,他管着兵部,年年都为要军饷和户部扯皮。那拨出来雪花银,可关系着他腰包。户部不拨军饷,不就是要从他腰包里掏银子?
两人个首辅,个次辅,为派兵镇压还是招安争得面红耳热,互不相让。
更还有另外三位大学士各自站队声援,弘仁殿时间比菜市场还要吵闹些。
殷承玉眼底划过戾色,若不是不想背上弑父骂名,他当真是想……
薛恕被郑多宝引进书房时,就瞧见殷承玉背着手立在窗边,面上是压抑怒色和疲惫。
隆丰帝命二皇子往山东平乱事他已经知晓。自然知道殷承玉是为何生怒。
他摸摸袖中密信,行至殷承玉身后,低声道:“紫垣真人送消息回来。”
“都说什?”殷承玉侧耳听他说,面上怒色稍缓。
殷承玉听半晌,沉声道:“山东接连遭受大灾,若再起祸事。百姓恐无活路。不若先礼后兵,若是招安不成,再派兵镇压不迟。”
两边各有道理,再怎争也争不出个长短来。
不如采取折中法子。
只是招安人选,却又犯难。
就在朝堂上为此争论数日仍未有定论之时,二皇子殷承璋带着隆丰帝旨意赶回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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