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殷承玉眼里,他是弄权*佞,是卑贱阉党,也是可以利用利刃。
所以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抓住。
五年幽禁,曾经光风霁月太子殿下,到底也学会算计人心。
而薛恕是他迈出第步。
他并不感到难过,反而打心底里生出无尽渴望来。他忽然发现,比起跪在地上仰望头顶月光,他更想将冷月拥在怀中,占为己有。
余下两年,他则在为迎太子回朝暗中筹谋。
可笑是那群蠢货无所知,甚至还在费心费力地讨好拉拢他,他并不觉得快意,只觉得讽刺。
就是这群人,将他心中神明打入泥中。
数年筹谋,切都该回归本位。
他跨过尸山血海,人心算计,终于站到高处,可以亲手将冷月重新捧回天上。
深宫里,趋炎附势之徒太多。他们仿佛全然忘自己曾经对太子称赞和敬仰,私底下都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太子与妃嫔私通、被捉*在床场面,仿佛自己亲眼见证这桩丑事。
薛恕未曾参与,却也无力阻止。
他使银子,偷偷去皇陵。却见那金尊玉贵人被打入泥中,病容憔悴,身孑然。
从前众星拱月,如今身边却只余人。
冷月光辉被乌云遮盖,孤立无援。
多少次鞭子。
但每次他满怀期望地抬头,面前总不是心底期待那个人。
入宫月,他次也未曾见过太子。
只有偶尔洒扫时,抬眼眺望慈庆宫高高屋脊,才觉得那人离自己也不是太远。
他以为日子就会这继续下去。
殷承玉
可他却忘记人都会变,殷承玉也是人,亦不能免俗。
他费尽心思策划皇陵之行,满怀期待地去见他。
可殷承玉却朝他露出脆弱脖颈,说:“只要督主能助重回朝堂,任何条件都答应。”
他眼中满是决然。
仿佛他提出任何条件,他都不会拒绝。
而那些结党庸人占他位置,却无德无能,只能东施效颦。
他心里生出巨大不甘来。
那个位置,只有殷承玉才配坐。既无人帮他,那他便以身铺路,做神明归位阶梯。
玩弄人心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从直殿监最低微洒扫太监到权倾朝野九千岁,他只用三年时间。
最圆满结局莫过于经年之后,他成直殿监管事太监,有资格偶尔面见太子。而太子则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个人曾视他如神明,从鱼台到望京,不远千里前来朝拜。
神明于九天之上俯瞰世人,而他是世人之,便足矣。
可这世上庸人何其多?互结朋党,以相渔夺。便是尊贵如太子,也躲不过中伤和陷害。
神明亦会被群蚁所伤。
夕之间,太子被废,幽禁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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