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姚氏露马脚,叫殷承璟察觉。”殷承玉正在对着棋谱摆局残棋,听完暗探汇报后扔下棋子,看向薛恕:“如果你是殷承璟,会如何做?”
薛恕不假思索道:“与其做困兽之斗,不如孤注掷,尚有转机。”
殷承玉与他想到块去,屈指轻点棋盘,询问道:“如今宫中禁卫你能调动多少?”
“金吾卫羽林卫都可调动,锦衣卫尚有半数掌于龚鸿飞之手。”
殷承玉粗略算算,道:“足够。”
德妃心头动:“你是想……”
殷承璟露出狠色:“欲成大事者,不该瞻前顾后。”
*
乌珠直留意着主院动静。
她本是想伺机接近姚氏,听闻姚氏从金云寺回来后,便立即着人去前院打探消息。结果却见着姚氏被几名护卫护送回主院。
制不住想要将那张脸撕碎!
“姚家那边可知道?”
“应当还不知道,姚氏没来及通知他们。”殷承璟回忆起昨晚姚氏异常举动,猜她应该就是昨晚发觉:“姚家那边不必太担忧,姚兆安上船,可不是想下就下。”
“姚家不足为惧,但若是安王拿住此事做文章,再闹到你父皇面前去……”德妃想到如今在宫中来去自如安王,眉头便无法舒展。
如今隆丰帝最信任这个大儿子,应起居都是殷慈光在经手。
殷承璟暗中筹谋多年,到底还有哪些倚仗他也不全然知晓,但有金吾卫和羽林卫,能护住景仁宫便足矣。
至于乾清宫……殷承玉眼中划过暗色,皇帝有真龙庇佑,自不需他这个多余儿子操心。
“安王那边如何应对?”薛恕又道:“今日安王刚将姚氏送回来皇子府,姚氏便被软禁,实在过于巧合。”
明面上说得是姚氏去金云寺差点摔跤动胎气需要静养,但实际上连贴身侍女都被支走,与软禁无异。
必是出什事!
乌珠心思敏锐,殷承璟前脚出府,她后脚就让人传信出去。
也幸好她动作够快,待殷承璟从宫中回来后,三皇子府便忽然加强戒备,大门紧闭,各处出入角门也都换亲卫把手,轻易不许进出。
消息很快传进慈庆宫,连带安王与三皇子在门前对话那幕。
太子占嫡。安王占长还得皇帝宠信。只有她儿子两头不沾,走得格外艰难。
如今又被暗算落下那样隐疾,旦隆丰帝听信安王话,让太医前来查验,那他们多年隐忍筹谋就全完!
德妃绞紧帕子,神色犹豫不定。
“不想再忍。”殷承璟忽然道:“们忍耐筹谋这些年,早该够。再隐忍下去,父皇能不能活到那日都不好说。”
若皇帝死,太子名正言顺继承大统,还有他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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