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太后忍不住又叹息声,也不在故意晾着他,出声道:“薛恕可是到?进来吧。”
薛恕闻言,这才绕过屏风入内。
他未曾多瞧,始终低垂着眉眼,姿态恭敬:“不知太后娘娘召臣有何吩咐?”
虞太后坐在罗汉床上,朝他招招手,道:“上前些,抬起头来。”
薛恕依言上前,抬起头。
恐怕太后心中已经有些猜测,这才忽然召他来。
薛恕目光扫过外间,目光不经意落在不远处九扇山水屏风上。
这屏风足够宽大,正好将内外间隔开来。薄薄布料在日光下,甚至能透出隐约人影。
薛恕心中有数,便垂下眸,安安分分地等候传唤。
虞太后确实也正在屏风后观察他。
听说太后召见,薛恕微微惊讶,太后能找他有什事情?
但传话女官板着张脸,必然是问不出什来,他也就不白费功夫,交代手中事情后,往仁寿宫走趟。
去时正值午间,太后在乐志斋歇晌。
薛恕被女官引到外间,却未曾被宣入内,女官只客气道:“还请督主在次等候,先进去通传。”
待片刻后出来,又脸歉意道:“太后尚未醒盹,还请督主在此等候片刻。”
虞太后微微眯着眼打量着他。
薛恕如今是天子近侍,着簇金绯红蟒袍,戴嵌六珠三山冠,身形颀长瘦而不弱,也没有太监常带阴柔女气,瞧着极为挺拔。相貌自是俊朗,只是眉眼太凶,瞧着有股子逼人戾气。光瞧着面相就是个不太好掌控之人。
与记忆当中那些以色侍人小太监截然不同。
从被召到乐志斋后,始终神色泰然,举动从容不
薛恕此人她早已知晓,皇帝心腹,还曾几次救驾,就在前不久两度宫变之中,还出大力平乱。
这是个得用之人,忠于皇帝,皇帝也倚重他。内廷之中,除后面分由郑多宝掌管司礼监,东西两厂以及锦衣卫如今都由薛恕掌管,权势不可谓不大。
若不是太监身份,可称声权臣。
这样重要人,需拉拢也需防备,无论从哪方面想,皇帝都不该与其狎昵,乱界限。
这是连她都明白道理。
话毕,便绕过屏风往内去,四周伺候宫人也都被打发出去,只余下薛恕独自等候在堂中。
女官话很明显是托词,显然是太后对他心有不满,想要给他个下马威。
只是却不知道太后不满从何而来?
薛恕拢着衣袖站在堂中,将可能缘由都排除遍,便只剩下最后个可能——太后已经知道他与陛下事。
自殷承玉登基迁入养心殿之后,他频繁出入养心殿,还时常留宿。虽说养心殿宫人嘴巴严实不敢瞎说,但若太后要打听,还是能打听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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