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薄荷浑然不觉,悄咪咪提着自己叶子,像提着裙摆样朝着床移动过去。德
可再蠢,那也是他家狗。
他狗,就没有让别家欺负道理。
司景护短护批。
他在阚泽家住月,与二黑关系倒是眼见着亲密起来。阚泽回家,经常能看见猫崽子横瘫在沙发上,理所当然把两条后腿放在二黑肚皮上;二黑居然也声不吭,甚至在他人形时还会自动颠颠跑过来,二话不说俯下身子给他当脚枕。
别人家猫狗都形同水火,他家倒好,亲近甚至让阚泽这盆千年老草都有点儿嫉妒。
“谁允许你欺负家狗?!”
狼狗怔怔,倒真被他这气势吓住,脚步慢点。
司景嘴唇发干,却仍然板着脸,朝着身下比划。
“再敢惹它——”
他做个手起刀落姿势。
火瞬间就蹿起来。正要上前,却看清那狼狗模样,顿时心中跳。
他素来最怕,就是这种狼狗。
当年流落街角,几乎不曾把他咬死,也恰恰便是这种家养大狼狗。身形足有七八个他那大,尖锐牙齿亮出来,轻而易举就能穿透他皮毛——他只能被咬声接声地惨叫,把那狗主人也叫出来,可那主人只是嫌恶地看眼,说:“哪儿来死老鼠?”
便又扭头回屋去。
司景拖着满身伤,跌跌撞撞跑好久,好容易才从那只恶犬嘴下逃出来,却也已经奄奄息。
阳台上分盆自然就更嫉妒,恨不能自己也变个物种去当狗。
夜深人静,它抖擞着叶子悄悄把根扒拉出来,吭吭哧哧准备翻上床去看猫。正撅着茎把自己往外刨,却被忽然警觉二黑看个正着
这什玩意儿?
德国黑背眯着眼看半天。
这是盆草?
“阉你你信不信?”
狼狗惊疑不定,脚步越来越缓,最后干脆停下来,换个方向,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二黑咬着好不容易捍卫玩具,围绕着司景个劲儿转圈,湿润眼睛里都透出欢喜;猫大佬心里实际上慌不行,却还是虎着脸,嫌弃地拍拍它头。
“别离这近,口水都糊裤子上。”
顿顿,又加上句。
“蠢狗。”
在那之后,他再不敢看所有类似狼狗。就好像当时弱小只能被欺凌记忆还活着,每次瞧见,就会醒过来回,连身上也火辣辣地跟着痛。
司景头皮有些发麻。他站起身,瞧着二黑路被撵着冲过来,呜呜地叫着冲他摆着尾巴,咬咬牙,忽然低下身,捡起什。
是块尖锐石头,被他握得紧紧,握得手心几乎出汗。
“喂!”
他扬起手臂,做个扔东西姿势。瞪起眼,凶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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