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道:“不会走。”也走不。
从他进王府起,他与李凤岐就绑在起,李凤岐死,他死。若李凤岐还未死,他却逃。面临必定是宫里和齐国公府双重追捕。
他带着季廉,出上京便人生地不熟,又没有盘缠和通关文书,是逃不远。
与其逃走后又被抓回来落个凄凉下场,不若赌赌。
他赌永安王这条大船不会沉。
倒是不小,”听他说得罪宫里内侍,李凤岐不由抬眸看他眼。
叶云亭笑笑,没与他多说白日情形:“说几句实话,那内侍不爱听罢。”
李凤岐也没有在这事上面纠缠,而是又问道:“若是李踪直不让人送饭食,你们准备如何?”
“后厨里还有点米粮,”叶云亭倒是没有太过发愁:“手里也还有点银钱,到时候换些米粮也能多撑阵,不过……”他目光扫过李凤岐平静面容,试探道:“不过马上到冬日,要是没有炭火,估计撑不过去。王府里东西都被搜刮空,王爷可知这府里还有哪里藏着值钱物件?”
他说完,目光瞬不瞬地看着李凤岐,注意他表情。
李凤岐见他听到“逃走”二字时神情没有丝毫动摇,眼中便带几分赞赏。
不仅不蠢,还很清醒。
他敛眸藏起眼底情绪,喝完粥,便借口休息,不再与叶云亭搭话。
叶云亭见状自去外间放碗,又和季廉摸黑去后厨烧些热水洗漱过后,才灭蜡烛,在里间贵妃榻上歇。被褥是从偏房寻来,干净暖和,虽然贵妃榻窄小些,但也能睡。
其实王府这大,四处都是可以歇息空房。但眼下形势不明朗,叶云亭怕离得远,出什事都不知道,便情愿都在正房里将就着,挤挤总比悄无声息地出事还无人知道要好。
既然上世李凤岐没有他相助,亦能解奇毒渡过难关,甚至后来带兵杀回上京夺位。叶云亭不信他这个时候当真就点后手都没有任人宰割。
用兵如神永安王,便是栽跟斗,也不至于爬不起来。
然而李凤岐在他凝视之下神色丝毫未变,他舔舔干裂唇,仿佛完全没有听出他话外之意:“常年在北疆,这王府里本就没有什值钱物件。怕是要叫你失望。”说完顿片刻,又道:“这门婚事非本意,你若是有胆量,便趁夜带着仆从逃吧。要是不知去哪儿,可往北疆去寻朱闻,就说是意思,他会给你们个安身之所。”
叶云亭闻言眸光暗,心想李凤岐还是不信任他。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如此也正常,永安王才遭此大难,怎可能轻易就把底牌告诉他这个认识不过日外人?若是如此,那他就不是永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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