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日叶云亭照料他惯,也不觉过分亲昵,甚至还微微倾身过去,垂眸瞧着李凤岐:“王爷还有话要与说?”
李凤岐从鼻间轻轻嗯声,他斟酌番言辞,方才神色郑重道:“此次信件送到,便可解北疆之危。只要北疆无事。永安王府便不会倒。”
他上挑凤眸深深凝着叶云亭:“你可明白意思?”
永安王府倚仗,或者说他倚仗,便是北疆都督府与十数万边关将士。只要兵权还在他手中,即便暂时被绊住,脱困也是迟早事。
叶云亭自然不会不明白,他轻轻颔首:“明白。”
李凤岐见他已然明白,又让他拿张信纸来,将“绕”“为”二字写在信纸上。写完之后再加盖上私印,这样即便半路被截获,他人也看不出来信中传递内容。
叶云亭见他慢条斯理将信纸卷好,封入特制卷筒之中,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心中疑惑问出来:“王爷就这将密钥告诉,就不怕泄露出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凤岐将封好密信递到他面前,面上俱是笃定:“况且,这几日相处,知大公子是聪明人。”
叶云亭并不傻,自踏入王府那刻开始,便明确知道自己与他命运是绑在处。
况且……这几日相处,李凤岐看得出来,叶大公子实在是个通透之人。
见他看得如此明白,李凤岐唇角便勾勾,继续道:“此前李踪已然已与撕破脸,待压制住体内毒性之后,与他之间,明争暗斗必不会少。而你即便只是名义上王妃,也必不可免会卷入其中。”
李踪是皇帝,但却是李凤岐手扶持起来皇帝。他尚且年轻,心思手段太稚嫩,在朝中根基不够深,他能稳稳坐在这龙座上,全靠李凤岐这些年来杀伐无情,替他铲除异己,震慑人心。
虽然李凤岐如今虎落平阳。但这全因他中毒困于床榻无法动弹,跟随他*员得到五更传讯,不敢妄动。而更多立场不坚*员则是担心他命不久矣,都选择坐观事态发展。
旦
他性情温和,却并不任人拿捏;聪慧有城府,却不精于算计;若不是被逼至如此地步,他更适合在书院之中,捧本书细细品读,如三月春风,和煦而明朗。
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合适,但李凤岐觉得,这个时候碰上叶云亭,实在是他之幸事。
若此时换做任何个人,他计划都不会如此顺利进行。
李凤岐垂眸沉思片刻,拍拍身侧位置,示意叶云亭坐下说话、
叶云亭依言在他身侧坐下,两人不觉中靠得很近,个背靠软枕半躺,个侧身坐于床边,手臂与手臂之间只隔不到两拳距离,连彼此身上苦涩药香都融成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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