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个高高在上永安王,回来。
他脚步顿顿,方才屈指在门上敲敲,提醒对方自己到来。
李凤岐回神,收起刀看向他,仿佛刚才瞬间杀意只是叶云亭错觉。
“来?”
他拍拍身侧:“正好有件事要与你商议。”
他以为这些年来自己看得已经很通透,也确确实实做到不听不问不在意。可对上李凤岐满含歉意和关切眼时,他还是狼狈移开眼。
没有人天生就生副泥菩萨性子。
不过是为生存所迫罢。
李凤岐似看出什,但他没有再提及,而是换个话题道:“下回季廉出府,叫他替准备副轮椅吧。顺道通知五更,叫他点齐人手,暗中待命。”
叶云亭收敛情绪,垂下眼道:“好。”
李踪伴读,却媚上欺下,手段毒辣。
不论哪个,对李踪都不是十成十忠心。
然而李踪没有听进他话,反而转头就受韩蝉挑拨,对他下手。
人心难测,不外如是。
“毒已经暂时压制住,信已经送出去,母亲也在回上京路上。”李凤岐安抚地拍拍叶云亭手背,声音沉稳道:“不必太过担忧,他们没几日蹦跶。”
叶云亭将汤放在床头小桌上,静等着他说话。
就听他道:“五更传来消息,母亲傍晚便能抵达上京。”
叶云亭心中动:“那宫里……”
“李踪必会有所动作。”李凤岐屈指弹弹刀身,厚重长刀发出声嗡鸣:“先前府里只有人,又中毒卧床,他遣退下人,自然是想做什便做什,行事无所顾忌。但母亲回来就不
***
韩蝉来过回后,又风平浪静地过十余日。
这期间李凤岐身体已然大好,虽然双腿仍不能动,但身体却已经日渐强壮起来,整个人气色也与从前无异。
出去送信猎隼还未归来,那剩下半笼兔子已经被吃得就剩下两三只。
叶云亭端着炖好热乎兔汤进屋,就看见他坐在床边,静静擦拭那把啸雪刀,雪白刀刃在昏暗屋内,映出双杀气沸腾眼。
“就是还要委屈你多忍耐几日。”他神色柔和地看着叶云亭,即便叶云亭没有表露过分毫,他却仿佛看透他所受慢待和委屈。
叶云亭触及他眼中歉意和关切,心头颤下,蓦地移开眼睛,不自在地笑道:“这些算不上委屈。”毕竟他自小长在国公府里,经历过人情冷暖实在太多。父亲有意忽视,继母毫不遮掩厌恶,甚至下人们有样学样鄙夷与为难。
于他而言,都已经是家常便饭。
相比起来,韩蝉今日无视根本不算什。
叶云亭很小时就明白个道理,不要去在乎那些根本不在意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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