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顿下,又补充道:“你不必太过担忧。”
叶云亭被他猜中心事,本有些赧然,但听见他话,心思又被疑惑占据。
不理闲事?
他隐晦地瞥李凤岐眼,心想儿子终身大事,对母亲来说,怎会是闲事呢?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李凤岐语气中异样,只
只知她名唤沈晚玉,乃是涅阳沈家嫡女。当年沈家还未彻底败落,沈晚玉在上京亦颇有美名,求娶王公贵族无数,但最后她却嫁给老永安王。
老永安王李怀渠乃是武将出身,行事作风粗狂,身后也无强力家族支持,靠着战功彪炳和护驾有功,才被惜才成宗皇帝封王爵。
两人成婚之后,感情非常深厚。老永安王终其生都未纳妾,偌大王府中只有位王妃。
后来老永安王因早年旧伤发作,早早过世。唯嫡子李凤岐被特许平袭爵位后不久,老王妃便搬去荣阳休养。
从前叶云亭听说这段时从未多想,但这些日子他在李凤岐身边听看许多,隐隐看出这母子两人感情似乎并不太好。
沉脸色又倏而好转,甚至还带上丝幸灾乐祸愉悦:“这回虽被骗过,但韩蝉定也入套。”他眯起眼睛,想到那伪君子气急败坏模样便难掩开怀:“又该有好戏看。”
他弯腰进马车,将车里跪着守卫脚踹下去,重新拿起那柄玉如意,斜斜靠在车壁上,不紧不慢地把玩起来:“继续往前走,去王府。”
崔僖带着人,按照皇帝吩咐,继续去布置永安王府。
至于那被踹下马车守卫,顾不上流血口鼻,急匆匆骑上马,又往皇宫去报信。
而李凤岐与叶云亭,此时已经到城门口等待。
李凤岐待老王妃态度更是难以分辨,说亲近又并不亲近,说生分,却又谈不上特别生分。
总之就是处处古怪。
叶云亭看着越来越近马车,心中揣度着等会见面后要以何种态度迎接老王妃。
他自顾自思考着,没有注意到身侧人侧脸瞧他半晌,将他忐忑不定都看在眼里。
“母亲应当已经知晓你婚事,她……”李凤岐迟疑下,尽可能寻个比较贴切词语:“……素来不爱理会闲事,心向佛,应当不会为难你。你跟在身后便是。”
他们二人在前,季廉以及五更等人在后。
太阳逐渐西斜,半边挂在天际,半边已经隐没在地面之下。橘红霞光徐徐铺展,将天地间映照得片热烈之色。
叶云亭眺望着官道尽头,远远望见辆马车并几匹马往城门方向而来。
“前面队伍应该便是。”他深吸口气,没让紧张表现在声音当中。
老王妃传闻他听过些,但真真假假也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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