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岐没反对,只道:“冀州拱卫上京,谋逆关系国本,
崔僖闻声走下台阶,接过书信,又弯腰去看地上木匣。
这木匣尺见方,通身乌黑。凑近,能闻到隐约血腥气与腐烂臭味。
他冷脸掀开木匣盖子,赵炎死不瞑目狰狞模样便,bao露在众人面前。
崔僖脸色沉肃,端起木匣:“陛下,确是赵炎。”说罢又将来往书信呈上去。
李踪接过去,匆匆翻几下,便扔在龙案上。
众人拿不准他什意思,更不敢先出头。太和殿内时落针可闻。
李踪目光阴鸷,居高临下地扫过在场文武百官,见竟无人敢出列,脸色便愈发难看。
僵持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众爱卿今日无事启奏,永安王大病初愈,仍然坚持来上朝。难道也无事要奏吗?”
“臣有事奏。”李凤岐漫不经心地坐直身体,目光与李踪对上,隔空交锋。
“何事?”李踪强自镇定,眼珠乱晃。
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书信之上写些什,赵炎是带着他口谕去北疆,殷承汝也是受他秘令在山中屯兵。按照原本计划,赵炎前往北疆,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李凤岐在上京困境,目是挑起朱闻怒火。朱闻性急易怒,又对李凤岐忠心耿耿,只要他有动作,李踪便可以以谋逆罪名,命殷承汝带兵平乱。
光明正大地除掉李凤岐心腹大将与玄甲军。届时李凤岐没后盾,还要担着下属谋逆罪名,他就是怒之下将人杀,天下人也不会说什。
可偏偏朱闻竟然没入套,还牵扯出赵炎与殷承汝。
区区赵炎死便死,殷承汝却决不能折进去。
李踪磨磨牙,沉着脸道:“此事疑点众多,还是要交由刑部彻查,”
“臣收到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说参军赵炎暗中勾结冀州刺史殷承汝意欲谋反,”李凤岐轻描淡写将赵炎事抛出来,条条列数赵炎罪行:“军报中言,赵炎至北疆都督府不过十余日,行事乖张,索贿受贿,甚至还假传陛下口谕,蛊惑军心,意图撩撺副都督朱闻与他同谋造反。”
“朱闻先是假意应和,实际上却暗中着人调查搜集证据,意外发现赵炎直与冀州刺史殷承汝有书信往来,又查出殷承汝私自在渭、冀二州交界深山中屯兵数万,意图不明。副都督为保两州安宁,欲将赵炎拿下押送上京问罪,却不料赵炎察觉反抗,混战之中被斩杀。”
他自袖中拿出往来书信,又指地上木匣:“这便是赵炎首级与二人密谋来往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众人没想到永安王露面,说得便是这样要命事,纷纷倒吸口凉气。
李踪紧紧咬着牙齿,强挤出个狰狞笑容:“崔僖,呈上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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