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亭思索番,挑紫色那套。既然是见客穿着,总不好太素淡。
他捧着衣服,向李凤歧道谢。
李凤歧此时已经自床上坐起来,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裳,宽大衣袖滑落,便露出截精致腕骨。
他眯起眼来,冲叶云亭笑:“就当是前日晚上赔礼,在军中待久,难免沾染些粗野孟浪之气,大公子莫要怪罪。”明明是解释那天晚上言语误会,但话从他嘴里吐出
心想等这人发现他不接茬之后,自然就失趣味。
如此眨眼就又过去日,到八月二十八,这日正是齐国公夫妇上门拜访日子。
叶云亭如同往常样起来,正拿起床边衣裳披上,却被李凤歧拉住胳膊。男人靠在床头,下巴扬扬,笑道:“今日齐国公来访,不宜穿这个。”
“?”叶云亭拧眉:“那要穿什?”
他衣裳实在不多,料子款式也都差不离,这件与其他并无太大区别,穿哪件都是样。
不早,大公子也早些睡吧。”
说完侧过身,拿背对着叶云亭。
叶云亭继续瞪着他后脑勺,心想他果真是故意。
当真恶劣至极。
……
“五更。”李凤歧扬声唤声。
外头候着五更闻声,便捧着几个叠放锦盒进来。
“叫人临时赶制,你试试,看合不合身。”李凤歧道。
五更闻言将锦盒在桌上字排开,掀开盖子叫他挑选:“共做十来套,不过时间太赶,只来得及赶出两套。”
叶云亭低头去瞧锦盒里衣裳,套银白,套深紫。银白素雅,夹棉长袍并不显厚重,外头罩件烟灰色长衫,有种水墨画般雅致;深紫则更贵气,柔软皮草做里子,上好绸缎做面,在衣襟领口等边缘处滚圈,露出黑色毛边。除此之外,还有件黑色狐裘,长靴,并发冠佩玉等等配饰,从上到下,置办十分齐全,显然是吩咐之人用心思。
叶云亭晚上没睡好,光琢磨他意味不明话,辗转反侧思索良久,回头却见李凤歧睡得安稳踏实,顿时气闷,觉得李凤歧大约是故意这说,让他为他刨根问底吃些教训。若李凤歧当真对他有些想法,哪能睡得如此安稳?
于是他索性不再纠结,拉起被褥也睡。
这晚之后,两人之间与从前无异,又似隐约起些变化。
叶云亭自认摆正心态,只当李凤歧是捉弄他好玩罢。但李凤歧却好似上瘾,寻着空子就要逗弄他两句,等他浑身不自在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叶云亭气也气不起来,真要较真,好像显得他气量狭小似。
于是他索性不再理会李凤歧,但凡李凤歧说些意味不明话或者做些暧昧动作,他只做不觉,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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