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礼在上座听着苍蝇样嗡嗡声,终于忍无可忍地拍桌子:“食不言寝不语,有什话不能用完膳再说?”
叶妄声音顿,蔫蔫“哦”声,端起碗装模作样扒饭。
“没规矩。”叶知礼皱眉叱声
别说是他,便是叶知礼,也不是没被她用言语挤兑过。
他无所谓,叶妄却不乐意。
他将匕首抽出来,轻轻松松削掉块桌角,得意道:“那怎样,外祖送来都是样子货,不称手。既是去从军,还是得挑把称手兵器。”
宝石镶嵌,黄金装饰。好看是好看,但却都没有叶云亭送称手。
殷红叶见状,再没什好说,假笑道:“看来大公子还是用心,也不枉妄儿天在面前念叨你好八百回。”
有些多事,不过外祖父向疼爱,说是叫去便是,无碍。”
叶云亭眉头越皱,但此时管家不远不近跟在身后,再说多传到殷红叶耳朵里,恐怕就成他挑拨叶妄与外祖关系,因此他只能闭口不谈,换话题与叶妄说话。
说话间,两人穿过回廊影壁,到厅中。
叶知礼与殷红叶已在。有前面几次教训,他们知道叶云亭已经不如从前好拿捏,也就没再使些不入流手段打压,反而开始维持表面客气。
看见叶云亭与叶妄相携而来,叶知礼眼神闪闪,道:“来?”又转向叶妄,道:“大早没看见人影,原来是去门口迎人?从前也没见你待你大哥这殷勤。”
四人在前厅不冷不热地寒暄几句,便准备摆膳。
下人们摆开八仙桌,将精致菜品样样摆上桌之后,四人方才落座。
既是家宴,便不讲品级,依旧叶知礼坐上座,殷红叶次之,叶云亭则挨着叶妄坐。
国公府里重规矩,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自然不会说话。
但耐不住叶妄憋几日,实在有太多话与叶云亭说,嘀嘀咕咕地同他咬耳朵。叶云亭大部分时候只听着,间或点点头或者轻“嗯”声。
听他说起从前,叶妄心虚地瞥叶云亭眼,见他表情并没有变化,方才放心点。不高兴道:“从前是从前,从前不殷勤,就不许现在殷勤?”
说着欢欢喜喜地捧出叶云亭给长剑与匕首来,献宝道:“看,大哥给。”
“你外祖给你送来那多名匠铸造刀剑挑选,也没见你这高兴。”殷红叶看眼那朴素刀鞘,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捧着个废铜烂铁,倒是喜笑颜开。”
她这是在讽刺叶云亭送东西不入流。
叶云亭倒是习惯她说话夹枪带棒,这位继母,大约是自小受尽宠爱长大,即便嫁入国公府,过得也还是高高在上尊贵日子。说话向直接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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