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过半个时辰,便毒发。
临死之前,李凤歧不知怎得知消息,竟然出现在他榻前——联系之前梦境,那时候李凤歧毒应该已经解,只是为韬光养晦才在王府中装病。
在得知他中毒濒死之后,才现身。说他是受自己牵连,问他
只是这入睡,又做起梦。
梦中还是在永安王府里,只是这回却是在办白事。廊下白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着,唢呐声阵比阵凄凉。
李凤歧背对他站在灵堂里,面前摆着口漆黑棺材。灵堂两侧,招魂幡被风吹得飘飞。
叶云亭疑惑地上前,心想难道是在办老王妃丧事?
然而等他走上前,却见那灵堂招魂幡上,赫然写是他自己名。
叶云亭心中惊骇异常,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地笑笑:“没事,只是想着皂河战况,有些出神。”
李凤歧见他脸色有些疲惫,还以为他是路颠簸累着,便道:“今日先休息吧,这些事情明日再议。”说罢朝老王妃拱拱手,与叶云亭起回正院。
因为惦记着沈家之事,叶云亭心不在焉地洗漱完,便早早歇下。
他背对李凤歧,双目紧阖,脑海中幕幕飘过,却是棺材中老王妃支离破碎身体,还有李凤歧哀痛欲绝神情。
梦中幕幕在脑海中重演,叶云亭好几次欲转身提醒李凤歧小心沈家,可话到临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叶氏云亭。
他心头震,脑子也阵阵发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竟是他误喝毒汤死后情形。
上世他被送入永安王府冲喜时,境况并不好。因为畏惧永安王凶名,再加上季廉被扣在国公府做人质,他早已经无生趣,在王府中有日是日地苟活。
王府中伙食不好,每日只有清粥咸菜,但他却记得那日,婢女多送来碗鸡汤。鸡汤色泽油亮,十分诱人。他当时还多问句是不是送错。那婢女却说没错,说本是给王爷准备,因有剩,便多给他送碗。
他当时并未多想,将整碗汤都喝。
且不说沈家之事乃是他梦中所见,这世从未发生过。就算这世沈家确确实实有问题,可他又有什证据去证明?沈家是老王妃母家,他若说出梦中所见,李凤歧是信他,还是信沈家?
个个担忧问题浮现出来,叶云亭又迟疑踌躇起来。
李凤歧见他侧身背对自己躺着,好半晌也不动弹下,只道他是真累着,竟然睡得这沉。伸手给他将背后被子掖好,便吹灭蜡烛。
卧房里安静下来,除外头呼啸风声,室内只有清浅呼吸声。
叶云亭闭着眼,却没有半点睡意。辗转反侧好半晌,才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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