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还是回到
卧房，这偌大
太傅府里，仆人已经尽数遣散，四处都是空荡冰冷，他心里空厉害，唯有殿下能叫他平静
些。
于是顺从本心，又回到密室。
这些日子忙于复仇，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密室，亲手将盏盏白烛点燃，点三炷香，正要祭拜，眼角余光却忽然注意到抹明黄，它在众惨白里，格外刺眼。
韩蝉动作顿，几乎是惊骇地看身那根明黄布条。
那铜制架子上绑着根根白色布带，每根布带都代表着条人命，是他为殿下报仇证明。
“不答应。”李凤歧神色张狂：“这皇位稳不稳，可不是枚玉玺说算，而是
说算。”
韩蝉看着他，连道三声“好”，拂袖离开。
朱烈皱眉道：“王爷怎
不干脆杀他，这种人留着就是祸患。”
李凤歧面色冷峻：“他不怕死，直接杀他，才是便宜他。”说完扬扬下巴，道：“盯着点，别让他跑。等腾出手来，再来料理他。”
***
然：“玉玺在你那儿？”
顿顿，又说：“你想要什？”
韩蝉难得勾唇：“王爷早就知道想要什。”
他要做这北昭丞相，为殿下完成未来得及实现宏愿。
但李凤歧却是笑声：“你觉得你配？”
可如今，那排布带最末端，多根本不该出现明黄布带。
韩蝉回太傅府。
李凤歧性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冷硬，无论他使出什手段，他都不肯认输服软。若不是那肖似面容，这冷硬性子与殿下没有半分相似。
大约是终于意识到直以来夙愿终于要破灭，他神色有些许颓丧。
像没有归处孤魂野鬼般在府中飘荡。直以来支撑着他动力是给殿下报仇，是让皇位回归正统。可真实现之后，他却只觉得茫然。
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站起身来，逼视着他：“这多年，你背多少人命，染多少鲜血，你觉得你配？”
“成大事者，何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韩蝉手指微颤，声音却染怒气：“古往今来掌权者，哪个手里没沾过血？”
李凤歧冷眼瞧着他，嗤笑声：“你手里有多少无辜者血，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扯这些幌子给自己遮丑。”
他抬手指身殿外：“你每日跨过那道宫门，看见鼓楼残垣，就不会觉得心里瘆得慌？”
韩蝉冷冷凝视着他：“王爷这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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