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姓,自南越来,通身气度不凡,知晓他身份却毫无怯意。
这样人少之又少,数来数去,唯有那位素有贤明贺太后符合条件。
李凤歧其实也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叶云亭生母竟会是南越太后。
他目光诡异瞧眼贺兰鸢,心想这样女人,怎会看得上叶知礼那样伪君子?这里头故事显然不简单。
可惜
而且她身份,只怕会给他带来麻烦。
听到这个理由,李凤歧神色微松,却还是道:“当年他年幼,你抛下他,他无从选择。但如今他已经及冠,要不要认你这个母亲,该由他自己来选择。”
贺兰鸢闻言神色怔忪,显然并未考虑到这个问题。
“常裕安是夫人安排到他身边?”李凤歧继续道:“那夫人当也知道,这些年来,叶知礼待他并不好。他直以为自己母亲是王氏,最近才知晓,生母另有其人。”
他虽然没明说,贺兰鸢却明白他意思。
他人,神色就黯黯:“怎只有你人,亭儿呢?”
她开门见山问及叶云亭,无异于主动表明自己身份,且对李凤歧身份并不疑惑,说明她知晓他身份。
“他不知来寻你。”李凤歧细细打量她,见她神色镇定,举止从容不迫,越发确定自己猜测——这位贺夫人身份必定不俗。
贺兰鸢这回倒是有些讶然:“那你来寻是……”
想起叶云亭脆弱神情,李凤歧微微有些不快,但念着对方是叶云亭生母,便压下不快,沉声道:“夫人不是上京人士吧?从南越来?可是为云亭?”
叶云亭对生母是抱有期待,她不该打破这个期待。否则在他心中,自己将与叶知礼没什区别。
“明白。”贺兰鸢沉默片刻,道:“你可能安排,让与亭儿见面?”
李凤歧等便是她这句话,颔首道:“时候还早,他昨晚不太快活,睡得迟,估计巳时才会醒。命人先带夫人去驿馆休息,待他睡醒,再安排你们见面。”
贺兰鸢神色微顿,重新打量他番:“你是如何看出来?”
李凤歧微微笑道:“夫人十分谨慎,不过南越贺太后贤名远播,虽未亲眼见过其风采,但诸多线索串串,也能猜到几分。”
三个问题,听着是在询问,实则他已经有八成把握。
如此不过是为替叶云亭探探对方底,若对方并不看重这个儿子,那今日之事,也就没必要叫叶云知晓,免得平白惹他难受。
听他问话,贺兰鸢眼神微动,却没有瞒他,直言道:“是。”
“那为何又要趁夜离开。”
贺兰鸢叹息:“当年不得已抛下他,于他并无养育之情,既已知晓他如今过得很好,便没有必要再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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