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
瞧见叶云亭走近,他猛地扑上前,双手弯曲成爪,试图去抓叶云亭衣摆,口中嘶吼着:“再怎也是你父亲,你给个痛快,你给个痛快……”
可叶云亭站远,他被铸铁栅栏和镣铐禁锢着,竭力伸长手连他衣角都碰不到半分。
瞧着叶云亭没有半点波动神情,他才不甘住手,跌坐在地上,喘几口气,才嘶哑着声音说:“你果然随贺兰鸢,你们母子俩都是样无情。”
听他提起生母。叶云亭眼中才起些波澜。
“你说当年赫连煦中暗算,是靖宇大将军所为?此事与如今南越王亲族也脱不干系?”
方胜算。但可惜是东夷找错合作对手。
这场仗从开始就已经奠定败局。
叶云亭在收到南越送来密信之后,就不再担忧这场战事,只命人源源不绝将粮草辎重送往禹州,开始算着李凤岐何时班师回朝。
这期间王且来求见次,将叶知礼罪状呈上来。
叶云亭看完,思索番后,亲自去趟大理寺刑狱。
——在叶知礼供认罪状之中,他承认曾经给南越靖宇大将军提供线索,助对方成功暗算赫连煦。
南越党争严重,朝政被掌握兵权几位大将军所把持。而靖宇大将军则是其中权柄最大位。当年赫连煦继位之后不久,与贺兰鸢暗中前往汝南祭拜贺家英灵,却不料行踪泄露,遭遇暗杀。为保护贺兰鸢,赫连煦不慎中刀,那刀刃上抹剧毒,毒性极烈,赫连煦为剧毒所害,缠绵病榻长达五年之久。
那五年间,贺兰鸢以王后之尊代理朝政。并在赫连煦弥留最后年,自王室中挑选合适继承人,立为王储。
赫连煦逝世之后,王储正式继位,便是如今南越王赫连静。
赫连静被立为王储之时不过五岁,后入宫由贺兰鸢教导长大,时至今日已经二十有六,却与贺兰鸢这个养母日渐离心,已隐隐有争权之意。
有王且特殊照顾,叶知礼被关押在刑狱最深处黑牢之中,那是整座刑狱最深处,终日幽暗无光,只能靠烛火照亮。里面关押皆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重刑犯。每时每刻都有犯人哀嚎怒吼,但因为牢房皆以铸铁浇筑,牢房与牢房之间并不相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反而更添恐怖。
叶知礼被关押在此处不到个月,精气神就已经被全然摧毁。
叶云亭瞧见他时,差点认不出来。
他穿着染血囚衣,头发披散,骨瘦如柴,伶仃手脚上戴着沉重镣铐,死气沉沉靠坐在牢房角。听见脚步声,抬脸看过来,露出脸颊深深凹陷,颧骨突出,双浑浊眼睛满布血丝,隐隐透着癫狂。
与从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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