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冬没有动。他停留在原处，猛然扭过头，去看自己
身后。
后面只有几个同样在笑着闹着小女生，彼此看
个挺精致发卡。
朋友不解道：“冬哥？……寇冬？”
寇冬捋
把自己头发，喃喃道：“见鬼。”
他仍然感觉有人在看他。那目光灼热滚烫，根本无法让人忽视——可每当他扭头去找，就再也找不着踪影。
他不是常做梦人，最初丧失记忆时，也曾想过会不会在梦中找到些回忆——但很快，这种奢望就被他过于优秀睡眠质量打破。
睡得太好，也是种罪。
他这天却做梦。梦里他好像走在路上，肩上懒散垂着个双肩包，身旁有人勾着他脖子，约他放学同去打篮球。
“打什
篮球？”他恍惚听见自己说，“费鞋。游戏还打不打？”
身边人咋呼起来。
寇冬嗯声，钻进被子，仍然戴着他傩面。叶言之也钻进来，靠着他，很是不满地摩挲着傩面具，“它挡住你。”
寇冬心态已经稳，听见这话倒笑起来。
“怎，”他说，“你还想多看爸爸两眼？”
小人皱着眉头，低声嘟囔几句，寇冬没能听清。但紧接着，叶言之就靠上他面具，手在他脑袋上哄小孩儿样静静拍拍。
寇冬闭着眼，也没有发声。
清，只看见个衣角。衣角不具备什辨识度，如今大家穿，都是模样白袍子，甚至连身形也相同。
叶言之比他看到多些，还瞥见那人傩面侧面只眼睛。
“只是今天来不及找，”叶言之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不会有人出来。等到明天，傩面会更换。”
就更没办法找到害他们人。
寇冬说：“是人是鬼？”
偷窥狂？
寇冬把
“打啊，当然打！”
“指望着
冬哥带们通关呢……”
“晚上去谁家？你家？”
“行啊，块儿，咱订个外卖偷偷吃，别让妈发现……”
几个人面走，面说话。忽然有人问寇冬，“冬哥，你怎站那儿？”
事实上，他从这样动作中得到极大安慰。
知道这身边还有个人是不希望他留在这里，是站在他这侧——
这让他不再孤立无援。当他再站在生死边缘时，他拥有真正战友。
*
许是因为这天经历事情太多，寇冬躺在床上时，难得做梦。
叶言之答：“自然是鬼。”
寇冬深以为然。
这个副本，人根本无需互相残杀，只要答出谜题，便可出去。可鬼不同，鬼目，从头到尾都是明确。
他们想把寇冬留下来。
叶言之少年老成叹口气，说：“早些睡吧。明天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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