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揉
揉小人
脸。
叶言之戾气只是冲着神像去，到寇冬这里却是温存。他抱住那根手指，脸颊在上头轻微地蹭蹭。
寇冬最后确认
遍油灯数目。
油灯还有百五十七盏，现在只差村民数量。
这个数量并不容易得，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
剩下只有残酷真实，血淋淋压在他们身上。
山海村终于想起自己试图掩埋掉过往。这份罪孽无比沉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他们杀神。
他们杀神……
没有NPC再出来阻拦，这倒是让傩面们探索村子探索更加方便。寇冬告别灶神，独自去往神庙，发现门口负责守卫两个村民也没踪影。
这时，她态度倒与叶言之态度不谋而合。
寇冬没有回答，只是又轻轻吸吸鼻子。旋即，他也将目光抬起来，平静地注视着这村中仓皇不已村民。
“是啊，”他眯起眼睛，道，“又能怨恨谁呢？”
人不愿接受事实时，除却催眠自己，还会催眠他人。
那些都是梦……
常。”
事实上，她说已算委婉，村中远比平日喧闹。家家户户中都有些摔打吵闹声音，有人拔腿跑出门来，满脸痛苦地将自己头往墙上撞。
简直像是踏入个大型精神病院。
寇冬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幕是怎
来，却仍旧不动声色，“怎回事？”
灶神说不知道啊，“这谁晓得，觉醒来就这样，指不定是做什亏心事。”
又不是人口普查。
他索性大大方方，径直推开庙门。
佛像神情不似先前悲悯。他凝视着门前，像是看到村民挣扎，唇角竟然浮现出丝冷笑。
叶言之如今看这邪神也不顺眼很，张嘴便道：“笑得好丑。”
寇冬：“……”
他家崽最近戾气好重。
都是虚假，并不存在
他们对自己说次数多，也就发自内心地相信。不管邻里出殡时笑得如何开怀，不管自己年岁再没动过，不管村长腿脚不正常灵便，邻居家孩子厘米也没再往上长……他们都坚信，这切不过是出自错觉。
山海村里住仍是活人，可能犯下渎神罪，是那些异乡人。
这句话说许多，却并没能成为真。
而如今，寇冬将这层薄纱彻底挑破。
寇冬问：“为什你觉得他们是做亏心事，而不是被谁害？”
灶神抬起脸来看看他，好像十分不可思议。
“拜托——”她指着附近个呆坐在墙角言不发村民，“你看看他们那身材，再看看村长那腿脚，他们能被谁害？”
她声音骤然顿，旋即又渗透进冷意。
“变成这样，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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