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
唇角感受到
湿润。他掀起眼皮，于光华之中瞥见那张脸，还是个皮肉细嫩青年模样。
“真可怜，”那神明低声道，“不知能不能当
儿子……”
邪神：“……
神明无心无情，这群人，与他也无关。
“那便试
试罢，”有神劝他，“试试看，你子民，是否值得被庇护。”
邪神听进这句话，因此亲自下去试探。他化身成个哇哇啼哭孩子，刚出生便因难产害死自己母亲，很快，父亲也因为意外而丧生，为此被称为天煞孤星，只在那偏远窝棚里放着，甚至没人来看他眼。
村里老人原本想直接将他淹死，看见他那沉沉目光，竟然生出些不敢。
他们只能在背地里嘟囔，说着这个孩子有多不详。
寇冬：“为何？”
“为何？”邪神伸出手，去触碰他犹覆盖着傩面脸。寇冬猛然看见魔气，那些纯黑气息将面前神明包裹，如此澎湃，简直如同翻卷起滔天大浪。
“当然不行。”
他低低地、缱绻地说。
“若是成为正派神明，又该怎样在这神殿中，光明正大地干你呢？”
后忽然冒出来邪神，寇冬觉得，这答案简直不能再明显。毕竟神明位分这种东西，也不像平常大街上发传单，见个人就能给塞个。
邪神之所以能如此快地出现，是因为他本就是个神。
更有可能，他就是隔壁村神明。
古希腊传说中，神明为考验人性，亲自下凡至人间讨要杯水。然而眼高于顶国王不曾给他，还将他赶出去，天父怒之下，召来洪水淹没城镇，导致人类灭亡——这被称为白银时代。
顾家村神明未能正位，苦苦求多年也没有结果，极有可能也是未能通过考验。
“看那眼神……”
“那哪儿是正常孩子眼睛。”
他们不敢害他，却也绝不会帮他。邪神独自在窝棚中躺着，森森瞪着这天，才知晓这村落中究竟是群什
样人。
他已然起弃置村民心。
然而就在这时，他瞧见金光。那金光是隔壁村神明所踏，他刚为村中人去月老面前求红线，于天上经过时，瞥见那脏兮兮地上孤零零个襁褓。
——
神明该是什样？
这个问题若是被提出，恐怕没有人会知晓。
慈眉善目？悲悯为怀？庇佑世人？这些是人说，而并非神所答应。事实上，于神看来，这些要求既荒唐又无用。
他为何要庇佑？
什考验？
说来恰好，在他们村中，有个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据说是天煞孤星孩子。
这实在是让寇冬不联想也难。
邪神回答，也印证这点。
“本是不能正位，后来，却是不想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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