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恒久无法逃脱问题。寇冬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会像他
样常常想象那个场景,但是于他,
确是经常幻想
。
与常人不同是,他
幻想里头,往往还是只有他
个人。他静静地躺倒在水泥地面上,看不清四周
场景,但在潜意识中,寇冬知道那个地方空旷而辽阔,只存在着他这样
个刚刚亡故
生命体。
没有人哭,也没有人悲痛。就好像水打翻在水里,伸脚踢倒
个矿泉水瓶,——是很容易、不需要多加思考
事。
甚至不让人觉得害怕。
相反,那种感觉……只是寂寥。
那便是死亡。
教父或恶魔试图阻止他死亡;人鱼想要令他繁衍,改造之后也是永生;邪神则试图令他死而复生。
殊途同归。
只是巧合?
他心里忽然涌出
个荒唐
念头。
高远清淡天空下,世人穿梭。
“你可曾听过出曜经?”
寇冬自然听过。事实上,其中段旁人虽不知晓,他却曾在恋爱游戏中听过。
“爱者众病之首,犹如城郭,聚集人民凭地自怙,云何爱众病之首?如佛所说,泥犁受苦,其数无量,皆由爱所造。凡在地狱受诸苦恼,皆由爱病。诸杀生者,亦由爱致。不与取、*泆、妄语、十不善行,亦复如是。皆由爱心,造斯诸恶。”
——皆由爱心,造斯诸恶。
是寻常场景。
“你看这村庄……”
邪神瞳孔逐渐变为深黑色,浓
像是搅不开
墨。
他低声道:“他们已经脱离他们
造物主。”
这句话说出后,寇冬悚然惊,隐约察觉这其中有着更为深层
含义。
在失忆后,他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说:“你对死亡没有足够
畏惧,这不是
件好事。”
寇冬那时还有心思同他开玩笑,“这样话,
岂不是
“——死
。”
邪神骤然扭过头,看向他。
寇冬嗓音有些干哑,他咽
口唾沫,“或者说,
即将去死。——对
?”
*
——死亡。
这话听起来,简直是狂妄,也像是莫名指责。
他蹙起眉,显然不觉得这
段有道理。
但再仔细想,寇冬心头却猛然
寒,继而沉沉向下坠。
他已经过三个副本。
教父、恶魔、人鱼、又或是邪神,似乎都隐隐指向件逃不开也躲不过
事——
他所说造物主……并不像是单纯地指神明。
“你是在说……”
寇冬有种荒谬
想法,他觉得对方是在指向系统。
这个念头生出来,寇冬甚至觉得自己怕是疯
。这些NPC,自己都还在系统
掌控之下,又哪里会将矛头对准整个游戏系统。
邪神并没有接这句话。他只是轻轻叹口气,目光凝望着遥远
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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