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头
次听到对方
声音，粗糙沙哑，如同用砂纸打磨过，“真是个好天气。”
寇冬视线下移，发觉对方腰间还挂着枚十字架。只是那十字架像是被摩挲过太多遍，边角都已变得黯淡，如今看起来，更像是个半点不重要小首饰，被医生毫不在意地挂在那里。
这还是他第次在古堡中看到十字架。血族们不会有信仰，即便有，那也该是恶魔。
他换
个话题。
“医生情况如何？”
寇冬：“……”
唉。
就很慌。
现在他这样子，简直像是把血族们胃口都吊够。万要是个没捂好，身份穿帮，他岂不是会被这群早眼巴巴盯着他这盘小蛋糕血族们生吃活吞？
他沿着大厅边缘向前走，又看见那位鸟嘴医生。他重新戴上严严实实面具，半点看不清楚面容，正站在窗前怔怔地向天上看。
佝偻，微弯着脊背。
他也没有去碰满桌血肉，坐在这群血族之间，倒像是有什
地方是违和、与其他人不尽相同，只口口喝着金杯中东西。
并没有宾客与他攀谈，他也未发出半句声音，沉默如同片漆黑影子。
晚宴之后仍是舞会。寇冬这次没有接受任何人邀请，好在他昨晚已被叶言之咬过，证明他身份，也无人难为他。
只是那些恋恋不舍视线，仍旧在他身上纠缠，不少血族干脆走上前来，请他咬自己下。
“谁知道？”鸟嘴医生毫不在意地答，“也许会好，也许不会好。”
他仍旧注视着苍穹，声音中含些许悲悯。
“但是，这世间，却是永远不会再好。”
只浑身漆黑乌鸦飞过窗外，寇冬看到无数蝙蝠影子，扑棱棱，群接着群。它们近乎遮天蔽日地成片飞起来，飞过高高林子顶端，绕着这间矗立古堡盘旋。
他想起自己这几日所见。人血肉成为珍馐美食，人沦为牲畜，变
寇冬顺着他目光望去，只看见阴暗天，萦绕着永远也散不去、潮湿薄雾，如同紧紧闭着眼帘。
没有半颗星辰。
他这两天，都没在这片天空上看见过星星。
“真是个好天气。”
寇冬用贵族间打招呼万能句，鸟嘴医生扭头看他眼，复又扭转回去。
“您真是迷人极，”他听见男爵轻声道，目光非常黏着，紧紧地贴在他露出来脖颈上，“若是您愿意，
其实很想品尝下您味道。”
“或者，您也可以品尝下。”
寇冬：“……”
他毫不委婉地拒绝这个提议，“挑嘴，喝不惯旁。”
身旁围绕着血族们跟着面露失望，贵族少年冷着张脸，秒都不在舞厅里待，径直摔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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