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他说眉飞色舞,“只见手抬,顿时把那个影子打鼻血横流……”
影子坐在他身边玩手机,听这话,不轻不重地冷哼声。
花孔雀登时不乐意,“你哼啥?”
“哼你。”影子头也不抬道,“你吹牛归吹牛,也不看看你听众信不信?”
花孔雀有点心虚,却还是强挺着胸膛说:“为、为什不信?”
这是寇秋第次亲眼见证影子消失。就像是阵穿过这里风,转瞬间便再没有任何痕迹。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手机,静静地在原地站很久,胸膛里忽然涌起股巨大、呼啸而来悲哀。
手机已经不能再开机。它屏幕完全碎掉,相当狼狈。
“还没完,”卓璞忽然道,“门外还有个。”
郁嘉茂已死,剩下个影子已经不是他们对手,卓璞定位,寇秋直接上手——他所触碰到地方都像是水波般荡漾开来,另个影子痛呼着,很快便,bao露自己模样。
知何时成杀人凶手伥鬼。
这样日子,早就该到头。
就像是那个已经不在手机说,你还在等什呢?
——他还在等什呢?
就该是现在!
沙发诚实说:“信你肯定只能被关在那里,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桌子也说:“信你肯定会哭唧唧。”
椅子跟着说:“信你肯定会怂,说不定还会尿裤子——你打干什?别拿你没洗过脏手碰!”
被残忍戳穿花孔雀生气地给它们几个个巴掌,气哼哼地扭着身子转
那是个监管司里小科员,平日总是唯唯诺诺,连话也不多说。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影子做凶手帮凶。
哪有正?哪有恶?极暗之中能生出光明,光芒普照地方也能生出黑暗来。就像光和影,阴和阳,总是同诞生。
“走吧,”卓璞说,“这回,真是结束。”
寇秋抬头去看,只觉得这些日子来始终积攒在天空上方乌云,终于彻底散开——
回家后花孔雀对着排家具把自己吹成英雄。
被刀插着人喉咙里发出血液流动咔咔声,眼睛仍旧瞪得巨大,却点点没声息。瞧着原主头颅慢慢垂下去,影子也如释重负地笑,他低头看眼,随即望见自己正在逐渐消失手。那黑色像是见不得任何阳光,如今都如尘埃般空气中溶解。
“做很多错事,”他对着寇秋,轻声说,“你觉得,会被原谅吗?”
“你确做很多错事,”寇秋回答,“但你最后做,是件好事。”
影子笑笑。
“那,”他望眼自己已经不在双腿,声音前所未有地轻巧起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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