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来自父母
关爱
。
不如说，他从未享受过。
寇秋始终知道自己是怎
个存在。他在孤儿院时，那些人会从隔着铁门朝里头看过来，把他们喜欢孩子带回去。那天对孤儿院来说，是过节样日子。孤儿院老师会把他们打扮特别干净，并对他们每个人说：“大家都喜欢活泼可爱孩子。答应
，今天每个人都要做到最好，好不好？”
所有孩子都齐声应好，只有寇秋动动嘴唇，没有说话。
他在孤儿院直待到十六岁。
寇秋说：“你不喝？”
“嗯，”燕卓眼睛眨也不眨，说，“不喜欢巧克力味儿。”
围观同学：“”
他们此刻还不懂得什叫做宠，更不懂这种奇怪感觉究竟是怎回事，只隐隐感觉自己受到打击。
嗯，还是挺沉重那种。
是为配合他们假装哭下而已。”
燕卓沉默半晌，闷闷把弟弟手又拉住。
他欺骗不自己，他居然连需要保护囡囡都不如！
许是为找回点当哥哥面子，燕卓强行挽尊，这天把自己巧克力奶也留给寇秋，自己则拿过寇秋面前那袋原味儿，“给囡囡喝。”
学校午餐奶都是随机发放，落到什人头上是什口味，完全无法固定。可班上同学喜欢口味却都异常统，就是甜甜巧克力味。
这十六年里，晃木马晃得很开心小姑娘走，跑额角都是汗虎子走，能站在秋千上晃秋千悠悠也被带走。他们都有个新家，寇秋知道，他们都会有爸爸和妈妈。可能在生日时会有个专属于他们鲜奶蛋糕，不像是
寇秋在年级待很愉快。上课时老师照顾他，下课燕卓也会来陪他，回家后还有母亲准备热腾腾饭菜，匆匆嘱咐他去洗手。郁父虽然不能每天回家，可回来后就会把他高高地抛起来，还会给他带那种小巧玩具，装在个塑料蛋壳里超人，还有用两张纸粗略叠起来纸飞机，就算是个小小竹蜻蜓，都能让寇秋开心很久。
郁父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笑着颠颠他，“这喜欢啊，小囡囡？”
寇秋把那个简陋绿色竹蜻蜓抓紧紧，说：“是啊。”
他低下头，用两只胖乎乎手臂努力环住郁父头。
【真好开心啊，】寇秋和自己崽说，语气认真，【阿崽，真好开心啊】
比起点不甜原味，巧克力就是力量！
也因此，有人看见燕卓没喝自己那袋，立刻就凑过来，“燕卓，换不换？”
燕卓头也不抬，说：“不换。”
他把寇秋面前牛奶拿过来，又将自己放上去，声音骤然软软。
“囡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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