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实际上不抽烟,自然也不会在兜里带烟。
男人看半天。直到那截腰又被盖住,他才抬起步子,朝着办公室走去。
这会儿没什事,办公室里几个小护士正在吃零食说闲话。瞧见林修进来,她们打个招呼,话题没断,继续往下说。
“可觉得,三楼那个病人还没有寇先生长得好看啊?”
“那不样,”另个护士道,“寇先生长好看是好看,但身体在这儿摆着呢”
林修在给他上药。
棕黄色药膏被大面积地抹上来,寇秋皮肤细,新长好伤疤处又敏感,被男人温热掌心稍微用点力道揉搓着,几乎连头皮都在发麻。他用力抿着唇,直到受不得时才勉强喊两句,“林医生”
声音中带着点恳求意味,男人松手。
“轻,轻点,”寇秋说,仍旧蹙着眉头,额发散乱着,出汗,“要断掉。”
他额头上有星星点点汗,渗进头发里,甚至连发根处也有点水光。男人顿顿,没再松开手,反而把另个手掌也贴上来,绕着圈儿揉搓。
摸把尿壶倒,平时提也不提这俩字。
哪像是林医生今天,直接就把这话说出来。
青年伸出手,赶忙把壶放回去,“知道。”
男人没走。
“知道怎用?”
她压低声音。
“别说别,就说正常那啥生活总得有吧?”
几个人都心领神会,红着脸吃吃地笑。
“笑什!”提起这话题护士推她们,“你们可别觉得扯,咱谈可不是柏拉图式恋爱,发展久,总想着试试。可寇先生那情况——”
她努努嘴,“万到时候咔嚓下骨折,
“不会断,”林修低着头,简短道,“有。”
寇秋咬着牙,没有再出声。
等药上完,石膏和绷带重新打上,他衣服都有点儿汗湿。男人前脚刚拿着药瓶出去,他就从床头柜子里掏出另件干净病号服,手指拽着如今身上穿着这件边缘,向上翻,整个儿脱掉,背对着门开始换衣服。
林修却没走。
他实际上就站在病房门外头,隔着玻璃注视着。男人手指在口袋中摸索下,什也没摸出来。
寇秋耳根更红,“林医生,已经不是第回住院。”
他心底隐隐觉着有点儿奇怪。林修平常并不是这样说话风格,三句里头往往有两句都夹枪带棒,非得怼人心里才舒坦。哪里像是现在,说话里句句都像是刻意在逗他。
可看看男人严肃到不苟言笑脸色,寇秋不禁又打消几分这个想法。
林修虽然平常说话时刺人,可在面临工作时,却向很认真,从不开玩笑。
他动动腿,觉得自己怕是想多,重新将被子往上拉拉,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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