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尝到点别味道。
咸咸,不是雨水。
热热闹闹声音渐渐没,最后离开同学说:“再见,娇气包。”
寇秋坐在位置上,还在写作业。他说:“再见。”
老师也拿包从教室里出去,走之前又停下脚步,问他:“寇秋,老实送你?”
寇秋仍然死死地盯着作业本,说:“不用。”
他知道,这些老师住,和偏远孤儿院是完全不同方向。
“您也看到,”他轻声说,不知道是在说服男人,还是在说服自己,“是这样情况所以才会被抛弃。”
寇秋不怨,真。
或许在很小时候曾经怨过,那时候他试着去小学里上学,那些同学都背很好看新书包,掏出来是铁皮文具盒,上头还印着九九乘法表。寇秋没有那些,他所能拿出来,只是院里其他孩子用破个布袋子。
孤儿院里孩子多,钱少。所有孩子都几乎没用过崭新东西。
所以寇秋从来不抱怨。
微蹙起,“你父亲,就是寇天明。”
他顿顿,又说:“来接你,去见他。”
寇秋仍然坐着,脑海中混乱片。他说:“霍先生,您定是搞错。是在孤儿院长大,是被父母遗弃在那里。怎可能怎可能会有愿意来接回去父亲?”
他眼里听到这两个字时亮起来光只持续瞬,随即又熄灭,片雾沉沉。
他勉强笑着。
于是所有人都走,教室里空荡荡,只剩下他个。
寇秋得避开拥挤人潮。
他趴在窗户上,看学校门口那把把花伞都慢慢飘远,等路灯都暗下来,他才淋着雨,小心翼翼地避开湿滑路段往回走。
院长妈妈要照顾那多个孩子,不可能有时间来接他。
寇秋心里很清楚。可当迎面亮起点灯光时,他还是不由自主抬起头,看看。
他最难过时候只有下雨。那时那些孩子都坐在教室里,家长拿着雨衣和伞等在外头,老师叫个名字,便有个小朋友拎着书包出去,立马被家长拿着外套裹住;他们亲亲密密地打着把伞,说着话,同往外走。
个接个。
“走啦,明天见!”
“妈说,要给做红焖鸡翅!”
“还想喝瓶可乐,待会儿看老爸能不能给买”
“您您不要开玩笑。”
不会有父亲。
哪儿来父亲?
可心里声音却在乱七八糟地喊着,吼着,像是要把他撕碎样吵嚷着。寇秋必须得深呼吸,才能把升起这点希望压下去,他低下头,忽然卷起宽松裤腿,露出自己膝盖。
那上头还留着手术后没有完全好完伤疤,像是条狰狞蜈蚣,卧在白近乎透明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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