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是天生,bao戾呢,后来冷酷残,bao帝王,其实年少时也有柔软心思,也会在繁琐婚礼大典之后,问问他王妃饿不饿。只是所有人都选择忽略这些微不足道细节,譬如曾经他。
“不先喝合卺酒?”安长卿笑意吟吟地望向他。
眼中再次划过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安长卿会是这样态度,萧止戈顿下,才端过两杯合卺酒:“也好。”
手臂交错,两人引颈喝下合卺酒,如对交颈鸳鸯。
酒毕,萧止戈站起身,准备出去应酬宾客,走到门口,又转过身道:“小厨房备点心,若是饿,便差人去拿。”
拜完堂后,对新人便被簇拥着送入洞房。王府正院新房早就收拾出来。披红挂彩,好不喜庆。两人在喜床边坐下,喜婆递过杆精巧金秤:“请新郎官掀盖头。”
萧止戈却没有接,目光沉沉盯着身侧人,不知道在想什。
没得到回应,喜婆脸上笑容僵僵,片刻后小心翼翼提醒:“王爷?”
萧止戈这才回过神,扫她眼,淡淡道:“你们先出去。”
喜婆早听闻他凶名,见他洞房时脸上都不见喜色,只以为他并不喜欢新王妃,也不敢多说什,只暗暗同情瞥眼安长卿,便放下金秤麻溜和其他人出去,甚至还体贴地关好房门。
说完也不等安长卿回应,便大步出门。
安长卿望着
新房里,萧止戈并没有拿那杆小秤,而是直接便掀开碍眼红盖头。待看见安长卿并没有做女儿打扮时,脸色才好些。他拧着眉,似在思索该说些什,良久,才生硬又突兀问句,“饿不饿?”
安长卿满脸诧异地看他。先前直垂着头,此刻才抬起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男人——他新婚丈夫。
曾经许多年,他跟萧止戈各过各日子,甚至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传言里凶狠,bao戾男人。如今细细看着,才发现他其实长得十分俊朗。这时候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皇子,在朝臣眼里他是个几乎失去继位资格废子,在百姓眼里,他是坑杀数万人亦不眨眼“杀神”。
然而此时此刻,安长卿用心瞧着他,却发现他不过只是个将将弱冠青年而已,虽然张脸沉着十分严肃,但远没有后来眼便能止小儿啼哭狠戾。两道墨眉似剑,眉宇之间还有浅浅“川”字纹路,眼窝比常人略深,眼珠漆黑,像看不见底深潭。鼻梁高挺,嘴唇削薄,反倒有种天生威严和尊贵。
安长卿舒展眉眼,朝他露出个浅浅笑容。不管现在切是真实还是幻梦,他总要迈出第步。曾经他听信传言,既困住自己,也辜负萧止戈。如今,他却想试着去解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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