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卿笑开,两人用完早膳,便出发去相府。安长卿不会骑马,便坐了马车。萧止戈则骑着马跟在一侧。丞相府就在挨着皇城的四喜胡同,而王府却在远离皇城的八平胡同。两者之间策马不过一刻钟,马车却得走上小半个时辰,一行人到了相府时,已经是辰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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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北战王府的车马快到了大门口时,安知恪和嫡妻李氏都没反应过来。安知恪还皱了眉:“这才成婚,怎么就回来了?”
李氏是知道他素来不喜这个儿子,刚想应和两句,陡然想起来,一惊:“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吧?”
安府这才兵荒马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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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外面那些传言都说他是“太岁凶神”,男人武起枪来的时候,眉目冷冽,戾气满身。若不是昨晚安长卿还被他抱在怀里暖着手脚,也不会信这么一个戾气横生的将军,会那样细致温柔。
安长卿眼底柔了柔,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男人闻声果然收了枪朝他走来,眉宇间还有未散的戾气,眸光却很平和:“醒了?叫丫鬟们传早膳?用过早膳后我送你回相府。”
“嗯。”安长卿瞧着他额头上的汗水,犹豫一瞬,还是拿了汗巾过来给他擦拭。
不管安相国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管北战王再如何不得帝心,两人的身份却摆在那里。一个是战功卓著的王爷,一个是王妃,就算暗地里再不喜,明面上也不能让人挑出错处来。否则光一个不敬皇室的罪名,就能让御史参他一本。
李氏急急忙忙让下人把正门打开,又让人通传了相府上下,有官职在身的需得换上官服,有诰命在身的女眷需按品大妆,都收拾齐整了,才以老太君和安知恪为首,领着相府上下在正门前恭候。
北战王府的马车在大门前停下时,安知恪笑容毫无破绽,仿佛早就等着一般迎上去:“王爷,王妃,里面请。府里早就等着了。”
萧止戈坐在马上略一点头,不见对岳家的亲热,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冷硬模样:“老太君,相国。城外大营还有要事,我送长卿过来,这
萧止戈身体下意识绷紧,待那只柔软的手轻轻拂过面颊时,又渐渐放松下来,眼底闪过幽深的光。
安长卿没注意到,给他擦完汗水,便跟他一同去用膳。
两人用过早膳,正好王富贵备好了回门礼,恭恭敬敬的把礼单送来给安长卿过目,问他还没有需要额外添加的物件。
看着礼单上额外给母亲准备的药材和给妹妹的首饰,安长卿心底暖了暖。王富贵昨天上午还对他敷衍至极,这些肯定不会是他想得,至于是谁……答案昭然若揭。他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男人,朝他露出个好看的笑:“我替娘亲和妹妹谢谢王爷。”
萧止戈神情依旧淡淡:“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