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日后,却并没有收到常在昌回信,连送信人都未曾回来。倒是斥候来报,先前被打退呼延勋,已经重整旗鼓,再次准备攻城。
萧止戈召集将领商议应对之策。眼下雁州虽然解时之困,但这些粮草撑不多久,加上已经开春,不久就要春耕。大邺素来以田养兵,除太府寺拨下来粮草,休战时士兵也会农耕,若是这战事继续打下去,北狄人是光脚不怕穿鞋,他们却耗不起。
“必须速战速决。”萧止戈沉声道。
“但是呼延勋这次应该不会轻易退兵。”齐巍神色凝重:“北狄王庭眼线传回消息,北狄此次受雪灾影响颇大,不少牛羊都被冻死,眼下开春,牲畜又生疫病。他们损失惨重,强攻雁州是背水战。若是攻不下雁州,带不回粮食,呼延勋作为主将必定要被问罪。”
若不是如此,呼延勋也不会在红崖战败,又断臂后,也强撑着不肯退兵。像只绝后路孤狼,死也要从雁州咬下口肉来。
两人同回将军府时,周鹤岚已经把匠人请回来。雁州不富裕,富户人家生活过得也并不奢侈,因此城中首饰铺子也少。仅有两家首饰铺子,也都是卖金银首饰,少有用翡翠玉石镶嵌。
周鹤岚挨个问过,才终于寻到位能看老匠人请回府。
老匠人拿着玉石,左看右看,右看左看,良久才颤颤巍巍道:“应该没错,就是翡翠。只是有成色好,通透;有就杂。这翡翠里头杂,就卖不出价。”
老匠人慢吞吞地将桌上十几块“石头”分开,这里头大半都是他说得成色不好;剩下小半,才是通透无瑕疵上等翡翠。
但即使这样,这剩下小半翡翠,若是能拿到邺京去卖,也能卖出不少银钱。
萧止戈微微沉思,手指在舆图上北狄王庭重重敲敲:“呼延勋这次将大半兵力都带出来,王庭兵力必定空虚,不如釜底抽薪,断他后路。”
便是向来沉稳周鹤岚,想到这背后隐藏巨大利益,心跳也不由地快起来。
安长卿与萧止戈回来时,周鹤岚正叫人将老匠人安排去休息。见两人回来,连忙回禀此事。安长卿拨弄着那几块翡翠,心里还觉得跟天上掉馅饼样,回头目光闪闪地看着萧止戈。
萧止戈略沉吟,问周鹤岚是否还记得山脉在何处,他给常在昌去信,叫他先去暗中派兵探查。
周鹤岚回忆番,但是到底时间久远,也不是十分确定位置,只粗略画地形图,又大概描述山峰模样,之后萧止戈便亲自写封信,又盖上私印,当日便叫人快马送往梁州。
梁州与雁州相邻,快马三四日便能来回,萧止戈估算下:“最快三日后该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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