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等倒完水回来,安长卿还等着他。等他脱鞋上床,就主动偎进他怀里。
从确认怀孕后萧止戈便直规规矩矩,实在难受就去外头练套拳法再回来。安长卿想着自己偷偷问过问题,坏心眼地挨他更近些。
萧止戈呼吸微沉,克制地按住他肩膀,不让他再乱动。
安长卿鼓鼓脸,小声嘀咕:“胡大夫说过头三个月就可以……”
萧止戈被他说得有些心动,转而又想到他是男人,同女人怀孕还是不同。到底不敢冒险,克制地抿唇,大手按在他后背,牢牢将人抱住,哑声命令:“不许说话,睡觉。”
:“也只给王爷生孩子。”如果是别人,就算他有异族血脉,他绝也不会同意以男人之身生子。无关是否危险,只是他十多年来所固有观念让他无法接受以男子之身为另个男人生儿育女。
但若是这个人换成萧止戈,所有无法接受和不安,尽数化成欣喜。
正如同他为他可以不纳妾断绝血脉般,他亦可以为他克服心理上不适,克服对异类恐慌。只要每每想到肚子里那个还在生长“种子”是两人共同缔造血脉,所有忐忑不安便都化成坚定。
而萧止戈言行,更是他坚定信念源头。
如今再想起前世,除遗憾上世懦弱和胆怯,更多是为这世窃喜。窃喜老天给他重来机会,窃喜在大婚那日,他鼓起勇气握住他伸过来手。
计划落空,安长卿瘪瘪嘴,脸贴在他胸口,到底老老实实地睡。
***
第二日,安长卿陪着余氏和安娴钰出门。在邺京时规矩大,大户人家女眷平日是少出门。到雁州却不必顾忌这多,想出门便能随时出门。
雁州城内比安长卿刚来那会儿要热闹许多。没北狄人骚扰,大大小小商铺小摊又重新摆出来,买卖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原先做买卖生意也没有这好。但自从近万“白丁军”被流放来雁州后,雁州人口剧增,又因这些外来百姓都参与加固城墙和外城修建,人人手中都有些银钱和米粮,缺少应东西自然走都来城内买,使得城内越来越热闹起来。
于是才有这日日相伴。无论风雨沉浮,他们总会同走过。
萧止戈用布巾给他将脚擦干,又珍惜地在脚背上轻吻下:“辛苦喏喏。”
安长卿顺势卷着被子滚到床榻里侧,只露出半张脸和双沁满笑意眼:“没有王爷辛苦。”
萧止戈开始没反应过来,待看见他意味深长笑容才明白过来,喉结滚动几下,萧止戈深深看他眼,道:“不辛苦,去倒水。”
说完端起水盆,步伐虽然依旧稳健,但背影却透着落荒而逃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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