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光禄寺卿面色微苦地出列:“臣新拟份章程,还未及呈给陛下,现下正可请陛下观,”说着便将袖中奏章呈上去。
韩彰下台阶,将奏章捧上去递给萧止戈翻阅。
萧止戈翻两下,脸色便沉下来——这新拟章程,仍是些换汤不换药东西。
后头内容他没有耐性再看,将奏章不轻不重地放在龙案上,还未说话,光禄寺卿便当先跪下请罪:“陛下恕罪,是臣无能。”
萧止戈竭力压怒意,才没当场发作出来。若是从前带那些武将,以他脾气,早就上脚踹。只是对待文官却不能如此粗,bao,他捏捏眉心,沉声道:“光禄寺卿若实在不懂何为与民同乐,不懂何为百姓所需,冬节之后便不必上朝,亲去坊间感受番罢。”
时候已经悄声退下去,此时屋里就只剩下他与萧止戈。
抬手揉揉脸颊,安长卿将人推开些,语气却不觉柔和,应承般道:“知道。”
萧止戈恣意笑,牵起他手走出去,命众人摆驾回宫。安长卿自然与他同乘。
于是这日上朝文武百官们,就先是瞧见身紫衣雁王缓缓步入崇政殿,紧接着,皇帝便带着大太监韩彰出现在殿上。雁王忽然来上朝就是件奇事,更奇是这两人还是前后脚出现,再思及昨晚有消息说皇帝夜宿雁王府,众朝臣交换眼神,眼观鼻鼻观心地垂下头。
萧止戈今日心情颇好,脸色也没那骇人。目光扫视圈,在安长卿身上微妙地顿顿后,方才示意韩彰可以开朝。
光禄寺卿
韩彰鸣鞭声:“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话落之后,便有朝臣依次出列,陈述问题。安长卿站在朝臣前列,听着朝臣个接个提出问题,而龙座上萧止戈在对方说完后,总能切中要害针见血地给出回复。对于言之有物臣子,他虽面色沉凝,但都耐心与对方商讨解决之法,若当堂无法商议出结果,便叫对方回去写折子,散朝后御书房再议;而有些只会提问题却不思解决之法臣子,他便没什耐性,目光如利刃刺在对方身上,多半送句“这等小事都来问朕如何办,不如朕替卿去做官如何”,直把对方吓得连连认罪才罢休。
虽然自登基之后,安长卿时常听人说皇帝脾气不好,但这还是头回见萧止戈上朝模样。他忍不住暗暗腹诽道:对着这些不思进取*员,便是圣人来脾气也好不。这些流言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简直是派胡言。
朝会进行半个时辰后,方才再没有出列*员。
萧止戈见他们终于说完,才缓缓开口道:“眼下已入十月,冬节将至,操办章程却尚未拟出,众爱卿若有好法子,尽可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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