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不肯去,两人笑闹会儿方才又说起正事来。安长卿将份折子递给他看:“太常寺卿说会试考卷已经批完,不日便能放皇榜。”
会试三月初考完,三月二十三便已经阅完考卷,排出名次。前头因师乐正父子之事,众人目光都放在这上头,也没什心思关心会试。如今此事终于平息,太常寺卿方才递折子来问殿试以及之后琼林宴安排。
三月末放榜,四月中旬便要进行殿试。殿试之后由萧止戈从前十名考卷之中再点出甲三人,便是状元、榜眼与探花,合为三鼎甲。大邺历朝都有举办琼林宴,邀请新科进士与圣上共饮之传统,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琼林宴乃是国宴,新科进士亦是未来国之栋梁,因此也算件值得庆祝喜事,应事宜都得早早准备起来。
萧止戈道:“琼林宴办得热闹些吧,前面刚发落批人,正好借着喜事宽宽大臣们心,免得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成日里战战兢兢。”、
明明是他自己整日沉着张脸吓唬人,现在还要理直气壮地怪朝臣畏惧他。安长卿无语地瞥他眼,心里对同僚们愈发同情,便道:“那就办得热闹些。”
小事。倒也能给他定罪,但却伤不筋骨。
萧止戈在朝堂上手腕虽然强硬,但也向来公正,因此即便是有朝臣不满,也说不出个“错”字来。
褚安良罪名不足,萧止戈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治他罪,否则便是有失公允,无法服众。
“他是个墙头草,做事要是不谨慎,也不会活到现在。”安长卿放松身体往后靠在他怀里,手中笔却没停:“不过这回逼他自请告老,也算不错。至少明面上他不能再做什。”
萧止戈冷嗤道:“这老狐狸心不小,只要没死,就不会服输。”
***
三月二十五,贡院放榜。
大早,贡院张榜墙边便挤满来看榜举
废太子谋逆之前,他与废太子就暗中有来往,只是他将首尾处理干净,没叫萧止戈寻到证据。眼下他虽然被逼无奈自请辞官养老,但背地里说不得又在打什歪主意。
安长卿蹭蹭他脸颊,笑道:“以后隔三差五地派人去气气他,憋不住才好。不然他要是憋辈子,们岂不是要防着他辈子?”
萧止戈笑,拿下巴新冒出来胡茬去蹭他,嘴里却十分正经地夸赞道:“雁王果然足智多谋,日后诸事还要多多仰仗雁王才好。”
——昨晚他又缠着安长卿胡闹宿,早上难得起迟,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便上朝。也得亏是龙座隔得远,下头瞧不清楚。不然个仪容不整帽子少不。
安长卿被扎痒,嫌弃地将人推开些:“快去叫韩彰给你把胡子刮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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