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太清楚,就纪燃性子,不可能顺着别人要求来办事。
他并不觉得,他母亲那番话能说动纪燃。
果然,在纪老夫人发作之前,纪燃嗤笑声,把话说完。
“……但该是,分都不能少。”
律师左右扫眼,找到自己要服务对象,快步上前,颔首道,“纪先生,抱歉,因为秦总通知得太临时,所以来晚,希望没有迟到。”
原先这整个屋子里,只有纪燃身后没有律师。所以就算纪燃来时表现得再猖狂,大家也知道他不过是流程中必要项,没有其他任何威胁力。
在众人惊讶目光中,律师从文件袋拿出份笔记,压低音量:“纪先生,可能这个问题有些临时……但必须要问清楚,在这份遗嘱中,您诉求是?”
纪燃回神,忍不住低头笑。
今天不是秦老狗。
其中部分,必须要给到纪燃,不然就陈千琼本事,她和纪国正婚姻还处于合法阶段,上起诉来恐怕能把他们掏空。
纪燃至少比她要好对付些。
纪国正铁青着脸,示意律师开始念。
律师拿起合同,道:“受纪国正先生委托,……”
话还没说完,门被轻敲两声。
有点事,来晚。”
平时大家在家宴上都想不起来人,今天却存在感十足。他头发染回黑色,穿着随意,眼望去,是这间房子里最纯粹干净存在。
见这段争吵总算平息,纪国正心稍稍放下:“你怎来这晚?!这大个人,连守时都做不到吗?”
“没事。”纪燃笑,“只要您还没断气,来得就不算晚。”
这话出,书房里安静瞬。
是多啦a满。
他道:“不是,不争取。”
陈千琼眉头稍缓。
只要纪燃不掺和,那待她上诉,纪国正要乖乖给她半财产,她有这个把握。
纪惟却闭上眼。
还有谁?
房内众人心思各异,互相警惕地看眼对方。只有纪燃还低着头在玩俄罗斯方块。
助理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男人,他手里拿着个黑色文件袋,看上去精明又能干。
“打扰,是纪先生律师。”
纪燃疑惑地抬头。
纪老夫人闭眼,心道完。
这个人已经完全脱离她控制。
纪国正气到脸蛋涨红:“你这话是什意思——”
纪燃拉过张木凳子,坐下道:“关心你啊,这不怕你死吗?不是说要发遗嘱?来,念吧。”
纪老夫人冷静下来,给自己儿子递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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