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下后,顾黎久违地睡到大天亮。
这和之前不样,顾黎曾经用过挺多法子,安眠药也试过,却也没能换来个安稳觉。他警觉好像是天生,即使是睡着也不能完全把心放下来。
小外甥好像是个例外。
顾黎说不出这例外究竟是为什,但不得不承认,这样例外,并不让人反感。
城市从大早就醒过来。
顾黎没回答他。杜云停只感觉那边被子动也不动,半晌后,才听男人低沉道:“睡吧。”
杜怂怂相当遗憾。
这就完?
他费这大力气,就没有什表示?
大生意资本总得亮出来晒下,展示展示诚意啊!
卧室里没什光亮,窗帘也拉严实。黑暗在屋子各个角落浮动着,好像连大声说话都是种罪过。
杜云停背对着他,这会儿薄薄睡衣掀上去大半,脊背又白又瘦,还泛着股说不出香气,像是牛奶。面前人反复嘟囔着说背上想要挠挠,自己伸长手却怎也够不着,只能在肩膀那带活动,最后只得把手撤回来,又喊声,“舅舅”
顾黎被这句喊回神。
他把手覆上去,轻轻地抓挠。这场景于没什亲人顾黎而言有些奇怪,甚至是荒唐,他几乎不知自己脑中究竟在想什,好像全是片混沌。
顾黎手上有薄茧,挠着挠着,面前人背就微微颤起来,蝴蝶骨好像能撞破薄薄皮肤,从里头探出翅膀。
火车站人从早上开始便闹嚷嚷,辆慢车进站,打开车门,昨天还没清理掉泡面味儿夹杂着烟味儿飘下来,打工人大包小包都在过道堆着,要下车人不得不踩着蛇皮袋往下翻,稍微踩重点,被正举着牙刷刷牙人狠狠瞪眼。
萧父和萧母也在朝外翻。萧母踩理所当然,手上不小心摸到车上垃圾口,就在旁边蛇皮袋上蹭蹭,把那块方便面汤蹭掉。
“找见地址没?”
“找见,找见。”萧父翻口袋,掏出张皱巴巴纸条,是那个老乡写给他,“就这儿—
顾黎手伸过来,在他被子上拍拍,声音绷紧。
“不许再说话!”
杜云停:“”
成吧。
他见好就收,砸吧砸吧嘴睡觉。身旁男人却在半夜起身,许久之后才回来。
杜云停被他摸直哆嗦,脸都埋进被子里。
男人说:“疼?”
他看面前人肤质挺细,稍微挠两下就有细细红印子。杜怂怂摇摇头,声音打着颤,小声说:“是舒服。”
顾黎手顿在那儿。
“舅舅手好大,”杜云停扭过身来,把自己手贴过来和男人比,小整整圈,温热呼吸和着奶香气起扑过来,好像是甜,“也想要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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