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蔫头蔫脑地跟着上去。
凌晨点,别墅里静悄悄,没什声响。保姆早已经睡,楼梯上只亮壁灯,昏黄片,将人拖出长长影子。杜云停赤着脚踩在地毯上,顾黎微微蹙眉,看到。
“怎不穿鞋?”
这其实是夏日,天气炎炎,只是别墅中开着空调,又是夜晚,这才稍微有些凉气。
杜云停说:“没事,踩着地毯。”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杜怂怂有点进退两难。他怀疑地摸把自己手,挺滑挺嫩;又摸摸自己脸,也跟刚出锅水豆腐似,好像戳戳就能散掉。怎对顾先生而言半点吸引力都没呢?
顾黎模样像是在沉吟,片刻后道:“睡不着话……”
怂怂眼睛亮
“就,”顾学神把后半句话补上,“套数学题,现在去写,写完再睡。”
顾黎声音里头听不出来什情绪,“伯父伯母每天都有时间给你晚安吻?”
两家都是从商,生意做起来究竟有多忙大家都心里清楚,基本上从早到晚没法沾家,整日里穿梭在各种酒席宴会之中。这种情况下,说别家父母每天睡前都能给别嘉言个晚安吻,基本上等同于不可能。
杜云停也察觉出不对,改口:“平常都会抱着娃娃睡。”
顾黎眼睛黑沉沉,好像带丝笑意。
杜云停伸开手给他比划,“人那高娃娃——非得抱着才能睡得着。”
顾黎不赞成地将眉头蹙更紧,当即站起身,言不发地去隔壁客房。再回来时,手里头已然多出双拖鞋,他放在地上,示意杜云停套上。
少年套上,下意识踩踩。
顾黎就像被火苗燎下,瞬间移开目光。
客房里鞋本来是为成年男性客人准备,套在杜云停脚上有些大。偏偏他还不好好穿鞋,非要将鞋跟踩下去点,他生纤细,脚踝也纤细,由于没怎被日头晒过,小腿白生生,能看清上头淡青色、细细血管,像是蜿蜒攀爬上来小蛇。
怂怂跟着他重新进房间。代表着学习那盏小台灯亮,
“……”
他试图挣扎,“现在好像有点困,眼睛都睁不开……”
“这里没有枕头,也没有晚安吻,你怎睡得着?”顾黎有下没下轻敲着桌子,不容置疑,“来房间拿题。”
怂怂简直要委屈死,半夜浪结果不但不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甚至还要做题——这是什鬼发展?
心只想睡你,而你只想劝学习?
他说完后,便巴巴地去看少年脸色,言下之意相当明显。
顾黎说:“抱枕头。”
“那太矮,”怂怂瘪嘴,“抱着不像……”
顾黎打断他,声音淡淡,“竖着抱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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