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垂,密密眼睫覆着眼睑,又黑又长,看着相当乖巧,像是那种放在货架上会被小姑娘抢着带回家娃娃。
顾黎骤然移开目光,不曾说话。
电梯到三层,门打开时,外面站着杨达。杨达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掠过去,于杜云停身上停留好几秒,瞳孔颜色好像比平常青些,看着不怎像人,倒像只布满粘液爬行动物。
顾黎说:“做生意。”
他抬起眼,目光朝着边微微扫——那边有青年站着,这天与前两天穿又不同,许是因为来海边,衣衫都格外轻薄,白衬衫底下隐隐约约透出点肉色。
做生意其实是个含糊概念,小本生意和开公司都叫做生意。警察还想追问,抬头对上对方眼睛,竟像是被忽扎下,他感觉股阴凉寒意猛地泛上来,紧紧缠绕着他心脏,竟然有些胆寒。
他也算是见过许多大场面人,穷凶恶极歹徒并非没有见过。……可这人给他感觉,要比那些恶人令人害怕多。
并非是出自对邪恶畏惧,倒好像他自己在男人这儿就是只蝼蚁,是不值提蝼蚁仰望着比自己高大许多人畏惧。
如不知从何而来冥币。正常人来酒店住宿,不会携带这样奇怪东西,警察将这作为个线索点,以此开始调查,将酒店中人传唤。
答案是没有,他们所有人都说,自己从未将冥币带进来过。警察调取他们在机场过x光机时行李图像,也没有任何异常图样,——这些冥币,当真不是住在这里游客带进来。
酒店中针对客人监管松不少,警察单独约谈他们,找小黑屋与他们个个进去聊。
顾黎也被叫出来。
他同样是酒店客人,自然免不嫌疑。警察挨个儿排查过去,礼貌性地问他昨天晚上动向,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警察没再喊他,转身去问别人。顾黎得到可以回去答复,身子转,朝着电梯走去。
他走上来,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忽听见有人声音:“等等——先等等!”
顾黎眉头微微蹙,不动声色伸手挡住电梯门。青年气喘吁吁从门里挤进来,站在他身侧,抚抚胸口,小声地和他道声谢。
“多谢您帮按着,不然还得等上好久。”
男人眉梢挑。杜云停看出他疑惑,解释:“比较怕鬼,最近又出事,不怎敢个人坐电梯……”
顾黎回答:“没。”
警察盯着手上笔录本,忽道:“可你住是个双人标准间。你没室友?”
顾黎脸上仍旧没什多余表情,淡淡道:“没。”
前台也道:“这位客人是个人住。”
警察手在本子上叩叩,又问:“您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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