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没看好他,犯下大错,请将军责罚!”
男人拢拢衣襟,淡淡道:“你起来。”
李管家不敢起,仍旧在地上跪着。将军转过头,却冲着富贵道:“你再去与他说。”
富贵茫然不懂。
说什?
“……”
院子里静悄悄,没什声响。李管家道:“那便好。要是发现谁再敢私自进去,仔细你脑袋还能不能在你脖子上头待着!老实做活,别动那些脑筋——”
他训过下人,喊过富贵,“你过来。”
富贵心惊胆战,跟着往将军面前去。
将军立在阶上,居高临下望着他,神色并不好看。富贵头次感觉到来自个杀过人沐过血将军威慑,简直像是谁用力捏住他脖子,教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穿白中衣,带子松松,卧在床榻之上时,腰线被勾勒异常清晰,在那处深凹下去。
富贵便把帐子重新放回来,将里头这个公子遮上。他心有些砰砰跳,不知自己这样与公子说话,会不会引得将军大怒——
但再想,也并非是他想说。只是那白玉球意外掉落,故而才说上两句。
又不曾说什特殊东西,应当无碍。
这想,他就安下心来。
“就说,你不认得他口中人,那些人仍然在府里待着,”将军道,“现在去说。”
富贵又是不解又是惶恐,跟着将军又进内间。将军率先撩开帘子,倾身进去,声音低低地哄:“不曾骗你。他们都在府里头待好好,那是个新来,认不清人——当真不骗你,你若不信,他和你说。”
随即,将军吩咐他:“说。”
富贵忙
“就是他。”管家道,“将军,就只有富贵进去过。”
男人目光扫过来,冷像刀锋。
他声音低沉,“你和他说什?”
这句话出,李管家怫然变色,不可置信道:“富贵,你同谁说话?”
富贵本不觉得有什,寻常说句话而已,他也不会害人。可这会儿看着管家神情,他才隐约觉得自己闯大祸,声音直哆嗦,将晚上时事原原本本说遍。管家身子颤抖,看向将军,二话不说跪下磕头。
将军回来时已是深夜,富贵送完水,独自回去歇息。已洗过脸,上床,忽又听见外头有人敲门,让他赶紧去院子里。富贵出门看,所有下人都在院子中央立着,头个是李管家,这会儿脸色漆黑,乌云罩顶。
将军站在台阶上,外头朝服已经脱,只松松披着件锦蓝袍。
李管家说:“今日可有人进内间?”
这话出,众人都不吭声。独有富贵是逃不过,硬着头皮向前几步,走出众人,低声说:“小送晚饭,去过内间。”
李管家定定瞧他眼,又厉声问:“可还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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