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延穿着与那顶帽子完全不搭白衬衫、厚毛衣、以及件薄款羽绒服,面颊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清瘦些,导致缠着胶带眼镜架在脸上显得很笨重。
他被雨水淋湿嘴唇微微张开,语气小心:“……找恺南,他在家吗?”
“不在。”骆永昌对他沉下脸,“詹老师,你来办公室找就算,现在跟到家算怎回事儿?你从哪里搞来家地址?你行为已经越界知道吗?甚至可以报警。”
詹子延紧紧攥着帽檐,手指来回搓着粗糙牛仔面料,搓得通红:“对不起,骆校,实在联系不上恺南,才来这儿找他,地址是他以前告诉,没有用不正当手段获取您隐私。”
骆永昌闻言,戒心稍松,语气稍缓,但依旧严厉:“恺南手机直随身带着,你联系不上他,就说明他不想跟你联系,你又何必死缠烂打?学生都放假回家,你也回家好好休息吧,詹老师,别惦记不该惦记。”
戏,能有多大出息?不如去找份安稳工作,起码能自己混口饭吃,不用啃老。
他原先是这想,可余莉这说,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是不太解自己儿子,爷俩从来没有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过理想、未来……以及,想找什样对象。
脑子里冷不丁地冒出这个念头,骆永昌激灵,总觉得再想下去,会联想到不该想人,于是赶紧清空所有念头,先开门迎接儿子去。
别墅宅门之外还有道铁栏杆门,中间是条青灰色石板小道。
骆永昌踩到湿滑石板上时,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詹子延张张嘴,然后又闭上。
风吹乱雨落下轨迹,歪斜交错雨线仿佛组成他难以言说话,骆永昌辨认不清,更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
片刻后,詹子延似乎终于放弃,拉开羽绒服,再解开毛衣扣子,从最里层衬衫口袋里,取出封折叠牛皮信封,双手递过来:“请您帮转交给恺南,行吗?里面有信,还有……还有其他想给他东西。”
骆永昌接过,信封薄而温热,里面似乎有张卡片,比般纸张稍硬些。
詹子延很快重新穿戴整齐,说:“这就走,抱歉打扰您,但是
雨丝像绒毛似地飘在空中,沾着十足寒气,落到脸上时成根根细针,微微刺痛。
道戴着鸭舌帽身影站在门口。
隔着朦胧细雨与栏杆阻挡,骆永昌开始没看清对方帽檐下脸,见那帽子款式新潮,便以为是自家儿子,想也没想就开门。
那人立刻摘下帽子,紧张地抓在手里,局促地问候:“骆校,抱歉,打扰您。”
骆永昌这才看清来人,脸色骤然变:“詹老师,你来家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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