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不仅是事实,还是真理。
站在他面前,就是活生生例子。
于是徐彦洹什
足够失望,便无法再问下去。
果然,俞心桥说:“在音乐厅门口等你半天。”他很轻地笑声,“你好狠心啊。”
类似玩笑语气,几乎听不出责怪意思,甚而也像是不在乎。
然而刚才进教室时候,徐彦洹已经看见俞心桥苍白如纸、宛如刚生过场大病脸色。
让人轻易联想到放在破旧桌子上苹果,无论多新鲜,在那样狭小逼仄空间里,被腐朽肮脏空气包围,只会渐渐流失水分,褪去光泽,最终枯萎。
“还给你打好多电话。”
“哦。”
安静片刻,俞心桥问:“是家里出什事吗?”
他为徐彦洹找好理由,但徐彦洹知道他想问什。
“没事。”
那张不见笑容冷漠面孔。
回到教室,徐彦洹径直走到自己座位。
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和笔袋,抬手时候牵扯到肩上伤口,面色霎发白,徐彦洹咬紧牙关,不吭声。
他怕被发现,又要以打架斗殴搪塞。学校也怕事,若知道他把自己亲生父亲打到头破血流,处理方法多半是劝他退学。
不能再让母亲为他向任何人下跪。
忽然感到喉咙干涩,徐彦洹喉结轻滚,吞咽口空气。
他想到刚才在办公室,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你这个年纪正是汲取知识时候,别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就无视纪律,也别以为自己什都会什都懂,世界那大,学到越多,未来路才会越开阔。”
听到“未来”两个字,徐彦洹差点笑出来。
这种人,有什未来?
那些人都说对,他这种人,不仅自己没有未来,还会把身边人拖进泥沼,靠近他只会变得不幸。
“那是不是——”
“忘。”
刚才在办公室,班主任问起他这几天为什不来上课,他回答也是这两个字,忘。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不容易出错回答。般提问人听到这样答案,都不会再追问。
因为态度已经摆明,不在乎,没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忘。
深吸口气直起身,看见课桌旁道清瘦身影,徐彦洹下意识别开眼,装作没看到。
可有些事避不开,躲不掉。就像现在,不止全班,全校都知道高二(3)班徐彦洹放俞心桥鸽子。或者再过分点,徐彦洹耍弄俞心桥,让俞心桥在全校面前丢脸,让他怀着期待被大雨淋湿,再跌落谷底。
全班几十双眼睛汇聚在两人身上,可以预见下个课间,两人对话内容,就会传得举校皆知。
即便这样,俞心桥还是问:“你收到短信吗?”
“没。”徐彦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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