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桥眼睛霎时亮,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双五指手套。
墨蓝色,摸起来很细腻羊毛面料,对于徐彦洹来说应是不小笔开销。
“谢谢。”俞心桥由衷地说,“其实不用给准备礼物,你能记得就够。”
徐彦洹“嗯”声,似是认可他说法:“没有特地准备,来路上捡到。“
俞心桥刚扬起笑容脸顿时垮掉,干巴巴地哈哈两声:“那建议还是放回原处等失主回来找。”
此刻,再度对上那双赤诚明亮眼睛,徐彦洹在瞬间自厌弃后,心中更加坚定。
俞心桥却不知他所想,陷入“他马上要走”郁闷中,拉高羽绒服衣领,让自己半颗脑袋埋进去,嗓音闷闷:“你怎每天都这忙。”
徐彦洹说半实话:“去接妈下班,她今天夜班。”
这个理由正当得让俞心桥感到惭愧。
他把脖子伸长些,嘴巴露出来:“那没办法。可惜,今天菜都是大补。”
片红晕:“窗户是黑,以为你不在家。”
俞心桥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在家点蜡烛玩:“那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徐彦洹说,“只是路过,待会儿就走。”
虽然事实上并非路过。
上个月,白薇刚在同事帮助下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昨天白薇告诉他,最近上下班路上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不知是不是多日未出现徐震。
“不必。”徐彦洹说,“问圈,没人要。”
“……”
偶尔也能get到徐彦洹本正经说胡话冷幽默,哪怕听起来不仅不好笑,还十分欠揍。
俞心桥把手套拿出来,小心地往手上套:“没
即便徐彦洹点都不觉得可惜,还是顺着他话说:“嗯,好可惜。”
两人在长椅上小坐。
俞心桥每天都从这条路上走过,却是第次坐在这里。
深秋露重,有点冻屁股。他不自在地扭几下,脑袋里正琢磨这椅子平时有没有人擦洗,忽然看见只长方形礼盒,被推到视线范围中。
“是礼物吗?”
徐彦洹放不下心,今天趁不用给沈达也补课,在接白薇下班之前,去到徐震常混那间地下赌场打听。那赌场被端窝两次,如今生意萧条,老板也说很长时间没看到徐震,多半是跑到其他城市去赌。
放高利贷近来也鲜少找麻烦,许是失去耐心,也知道他们孤儿寡母拿不出钱,每次也就照例询问徐震去向。有时候还能和徐彦洹聊两句,夸他身手不错,问他要不要跟他们混。
徐彦洹回答永远是“不”。
他想起在酒吧打工被客人揩油,俞心桥看向他时眼神,除却不可思议惊讶,还有种类似失望沮丧。
他不能再堕落,不能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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